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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口好棺材,不是嗎。」
跪在褚閔文旁邊的清風,也看到了二少爺的這個笑容,心裡無端的一寒。
褚閔武打量著褚閔文,只見他剛剛才死,一副皮囊還是軟乎的。
閉著眼睛的模樣還是那麼的俊逸。
他穿的是一件月白的寬袖廣身錦袍,那一身淡藍,襯得他更是如明月般皎皎,雅人深致。
點點血漬也不過是為這過於素淨的外袍,添一分艷麗罷了。
鮮血的襯託下,褚閔文有一種驚心動魄的脆弱,卻也愈加的有病弱公子的迷人風骨。
褚閔武輕笑:「這皮囊倒生得夠人模狗樣,就是裡頭真是一副狼心狗肺。」
他對上清風憤怒的眼,「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第51章
寒風呼嘯著野鬼哭嚎的調子,飛沙走礫中,褚府大門掛起了白布。
白布在陣陣寒風的吹拂下,發出簌簌的聲音,為這鬼哭添一曲響亮的伴奏。
小廝水蓼抱著三掛炮竹跑到大門外,他原地搜尋了一番,最後在一棵柏樹的枝幹後,背著風點燃了喪炮。
聽著這突然響起的炮竹聲,附近的村民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一響,二響,三響……」村裡的人面露詫異,「這炮竹放了三響,是喪炮!」
「誰家有人過身了?」問話的人肅容,低聲詢問著旁人。
褚老漢:「是懷民家的二小子沒了吧!年前就聽說他身子骨不好,這不,早早就在老宅那待著了。」
「那孩子我見過幾回,以前白白胖胖多健康啊,年節裡回來,每回見我,都笑著喊我一聲伯公。」
褚老漢將手中的旱菸從嘴邊拿開,磕了磕菸灰,嘆息。
「可惜了,是個客氣又懂禮的好娃娃。」
褚老漢也是姓褚,只是他不像褚懷民那般有出息,就是個土裡刨食的老農罷了。
他們這一片有幾戶姓褚的人家,往上再數幾代還有親緣,都是沾親帶故的親戚。褚懷民早年發達,將家搬到鎮上,他們之間的往來自然少了。
但本家畢竟是本家,這紅白喜事一頓席是少不了的。
「不是,聽說沒的是大少爺。」一起嘮嗑的人裡,金嫂子一臉諱莫如深。
「啊!病重的不是二少爺嗎?」不單褚老漢,旁人聽到這話也是吃了一驚。
「胡說!方才我打褚家門口經過,還看見這大少爺讓下人小心抬棺,身子骨好著呢!」
金嫂子連連擺手,一臉神秘,「嗐,這種事我怎麼敢胡說。」
「我和你們說啊,褚家這事,詭異的緊,病重的是二少爺,但最終死的卻是大少爺。」
「那二少爺沒事了,現在都能下地走路了!」
「我姨婆家的小子在裡頭當差,剛才我見他匆匆忙忙的,就上前打聽了幾句。」
「好傢夥!這內裡還有乾坤!」金大娘拍了拍大腿,吞了下口水,這才繼續說。
「原先這二少爺是快不行了,嗨,那是連棺木都準備好嘍。」
「結果,在佈置靈堂的時候,大少爺不知道怎麼的,當場吐了好多血,接著人就不行了。」
「後來,二少爺就坐著輪椅出來了,你們知道他看了地上大少爺的屍體,說了啥不?」
金嫂子看了眾人一眼,見大傢伙兒的視線都停留在自己身上,賣夠了關子,這才心滿意足的開口。
「他罵他大哥狼心狗肺!」
金嫂子攤手,「所以咯,現在換成二少爺要給大少爺準備喪禮了,你們說奇不奇。」
甭管別人怎麼看,她金嫂子就覺得這事兒特戲劇,當下決定,她就是老了,也要把這事當成故事,說給以後的小孫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