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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小時候一起搗過蛋,挨過罵,頂過缸,睡過一個被窩的。
宋延年沉思片刻,開口:「我不知道其中的緣故,但我知道,這世間的一切傷害,不外乎是貪嗔痴,恨愛惡欲罷了。」
褚閔武哂笑,「他以為我昏迷了,快要不行了,就什麼都聽不到,這兩日正在我床邊懺悔哭訴。
「哭訴他的種種不得已。有什麼不得已?不過就是他想活罷了!」
宋延年抬頭,剛好撞進褚閔武悲慟又發瘋的眼睛。
宋延年能做啥,他只能嘆了口氣,握著褚閔武的手,又往裡渡了幾道氣,就怕這褚師兄悲喜之下,把自己好不容易撿回的小命又玩沒了。
「好點了嗎?」
也許是宋延年的平靜,也許是身體上舒服許多,褚閔武這才安靜了下來。
「養蠱的是我的嫂子。」
在褚閔武的平靜的敘說下,宋延年看到了一個負心的少年,痴傻的丫頭,還有炮灰的弟弟。
宋延年同情的瞥了褚閔武一眼,沒錯,炮灰弟弟說的就是面前這個,快成光頭的褚師兄。
褚老爺人稱褚大善人,他急公好義,平日裡修橋造路,造福鄉裡。冬日嚴寒,他也會為窮困的人施粥贈衣,延醫問藥。
冬日裡的一鍋五寶湯,更是活人無數。
褚老爺和褚夫人青梅竹馬,鶼鰈情深,奈何自古以來就是情深不壽,最是深情留不住。
褚夫人在生下褚閔武不久後,就因為體弱沒有熬過那個冬天。
而褚老爺善行不斷,很大的原因是他想為褚夫人積一世的福,以求來生的一份緣。
因為妻子的早逝,他對僅有的兩個兒子都十分的寵愛,尤其是大兒,因為他長得像褚夫人。
褚閔武:「見過大哥的,沒有人不誇他生得好。立如芝蘭玉樹,笑若朗月入懷,不外如是吧。」
說完,褚閔武微微嘆息了一聲,看著那垂下的帷幔,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延年聽到這,打量了褚閔武幾眼,突然開口。
「師兄生的也不錯呢。」
褚閔武聞言一愣,隨即苦笑的摸了摸枯瘦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喃喃,「真是難為師弟說出這話了,師兄現下啥模樣,就是沒照鏡子自己都知道,就一披著黃皮的骷髏罷了。」
宋延年不接話,他看的是骨相,又不是是皮相,這褚師兄的骨相生得極美。
之前還是胖乎乎的小夥計時,骨頭藏在厚厚的肉裡,什麼都沒看清。
此時他瘦的就像一個骷髏頭,也將骨相里的那一抹美麗給露出來了。
「師兄側面骨骼的曲線就像是山峰的線條,以後就是化成骷髏架子,也是很好看的一個骷髏架子。」
褚閔武:……
謝謝,並不覺得有被誇贊到。
好不好看,褚閔武也不大在意,他繼續和宋延年說著自己家的事。
「我大哥因為自己生的好,從小也偏愛和喜好美麗的人,他身邊的小廝和丫鬟,都比別人的漂亮。
「而我,沒啥別的愛好,就愛一口吃的,所以,之前在書肆裡胖乎乎的模樣,才是我一直以來的樣子。」
「事情要去前年夏天的那場暴雨說起。」
宋延年恍惚想起,張銘曾經提過一場暴雨,遂問,「是沖跨了淮安橋的那場雨嗎?」
褚閔武驚詫,點頭,「對,沒想到延年也知道這場雨。」
他昏睡時,有聽到童先生喊過宋延年的名字。
也許是宋延年救了他,此刻,褚閔武雖然滿腹的怨氣,卻仍然十分的親近宋延年,覺得一見如故,便直接稱呼他延年了。
宋延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