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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豐叔公,四豐叔公,這裡這裡。」
路口拐角處傳來一陣女聲,正叫喚著他的名字。
宋四豐順著喊聲望去,是一個挎著竹籃子,布衣木釵打扮的年輕婦人。
很眼生,並沒有見過的樣子,宋四豐沒有上前。
林氏笑了一下,左邊臉畔露出一個酒窩,瞬間稚氣了起來。
往前走了幾步,見宋四豐一臉迷惑,就知道他沒有認出自己,開口解釋道,「四豐叔公,我是張銘媳婦啊。」
「哦哦!」宋四豐恍然。
「方才我都沒認出來,你這麼一提,我恍惚有些印象了。」
是有聽說張家大郎張銘前年成親了,娶的是安同鎮一小戶人家的獨女。
因著張銘要在碼頭上討生活,又因為新媳婦是獨女,家裡沒有其他兄弟姐妹支撐,留一個老父沒人照顧,出於這些種種原因,小夫妻兩一般都住在安同鎮岳丈家裡。
因為這個,村裡還有好事的人說嘴,說張家大郎這是算出嫁入贅了。
這話可是捅了馬蜂窩,惹得兩家人幹仗了一番。
說來,這也算前年村裡比較大的一場官司了。
宋四豐略有耳聞。
「叔公認不出來也是正常,距離我上次回村也大半年過去了,聽嬸子說,叔公平日裡都忙著進山打獵。」
「而我自從嫁過來起,多數是住在鎮上,是以咱們見得不多。」
林氏不以為意,笑著說了幾句,替宋四豐緩解尷尬。
「嬸子最近可還好?」
宋四豐點頭,「還行,她在村子裡一切都好。」
「事情我都聽張銘說了,叔公這是要帶延年去哪裡?」
說完關切的看了奄奄的宋延年一眼。
一邊說,一邊接過宋四豐手裡提著的藥袋子,「我來我來,你抱著孩子手重。」
說完還要再從宋延年懷中拿過他抱著的包裹。
奈何宋延年就算是昏昏沉沉窩在宋四豐懷裡,手上的那團包裹也是抱得死緊。
林氏拿了兩次,都沒有拿過來,訕訕的收回手。
宋四豐見林氏有些尷尬,不好意思道,「沒事沒事,不用客氣,就一團衣服罷了,也不重,延年他自己抱著就好。」
又看了懷裡閉眼護包的宋延年一眼,笑罵道,「臭小子,抓這麼緊,莫不是有寶貝不成。」
宋延年稍振精神,撩起沉重的眼皮瞥了他爹一眼。
是不是寶貝他不知道,不過這海鰲可不是啥好東西,雖然這下只剩下殼了,殺傷力還是有的。
就這樣被人拿走,指不定會出啥亂子呢。
方才在水底,他一時匆忙沒有將它看清,這時凝神一看,那龜殼上週遭散發著層層血霧,那是凡胎肉眼看不清的血煞之氣。
大凶之物!
他無比慶幸在水底時將這龜殼帶了上來,不然留在水中,萬一再被個水中生物吞食,或者被誰撿走,上面的血煞之氣,又將引來一場災禍。
只有將它淨化了,才是寶物一件。
想著這淨化一事的宋延年,重新抱緊了手中的包裹縮在他爹身上,聽他爹繼續同張銘媳婦說話。
「回去暫時是不可能了,這水路我算是怕了。延年身子不舒服,我打算帶他去鎮上的客棧裡找兩個通鋪住幾天。」
宋四豐和張銘媳婦苦笑了一下。
「要是我一個人,隨便找個地兒窩著就好,可這孩子不行,他前兩年還是個體弱的,藥罐子都不離身,好不容易調理好了,今兒又遇到這事。」
說到這,有一絲消沉,隨即又打起精神。
「不過這已經很好了,起碼我們父子倆還撿回一條命來,真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