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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瓊寧州城府衙裡,周知府已經氣悶的飯都吃不下去了。
他在心腹褚懷京面前沒有自己的掩飾氣怒,只見他撩開下擺,重重的往圓凳上一坐,還不忘拍了拍桌子,吹鬍子瞪眼!
「荒唐!真是荒唐!」
「不過是區區童生,也要勞動我們州府辦學,方大人此舉,置生員臉面於何地。」
「沒有規矩,沒有規矩!」
周知府說完,抖著手唉聲嘆氣個不停。
褚懷京看著自家大人顫抖的手,只見掌心一片通紅。
這究竟是怒的還是疼的啊。
他長長的撥出一口氣,上前兩步站在周知府的下首,翻過桌上的茶杯,拎起圓肚的茶壺往青瓷花杯裡斟上一盞清茶。
「大人喝杯茶消消氣。」他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這才低聲道。
「下官觀方大人此舉,另有他意。」
周知府吹了口茶沫,挑眉斜睨,「哦?怎麼說?」
褚懷京:「今年,這學政來早了。」
周知府沉思:「那倒是,往年都是咱們將這童生的花名冊送往儒學署,再往上送督學院,到了八月院試時,學政才來監察我等並舉行院試……」
往年,府試都是他全權做主的,今年這方學政喧賓奪主不說,還對他的行事各種看不順眼,他這才如此氣怒。
褚懷京:「今年府試,大人怎麼就讓方學政參與了?按理來說,這該是大人您來主持的。」
周知府:「我能有啥法子?這方學政說他省親歸來,恰巧路過咱們這瓊寧府城,聖上許他幫協今年的府試……」
說道後頭,周知府又嘀咕了句:「他這哪裡是幫協啊,簡直是當家做主了。」
褚懷京搖頭:「大人,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我前兒和方大人的一個小廝聊天,知道了咱們這方大人,祖上是山城人,就連方夫人也是山城人。」
周知府:「山城人?」
周知府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山城和他們瓊寧可是一南一北,皇城夾在腹地,這方大人省親,怎麼走也拐不到他們瓊寧啊。
褚懷京見自家大人醒悟過來,這才放下心來。
府衙里人多眼雜,大人一向自在慣了,一些言行落在有心人眼裡,再搬弄是非到方大人面前,他們就是沒事也得惹一身騷。
周知府和褚懷京對視一眼,方大人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過了片刻,周知府忍不住和褚懷京再次談道。
「你說,這方大人來這一出是為了什麼?他要查案子?」
這話一出,他有些坐不住了。
褚懷京:「大人,咱們別管他查什麼,一動不如一靜,再說了,咱們可沒做什麼對不起皇上的事。」
周知府勉力的笑了笑,這做官嘛,從來沒有清清白白的,他也是有吃點孝敬的。
褚懷京:「大人,這學政管的是什麼,自然是科舉一事,咱們在府試一事上,沒有做過什麼吧?」
周知府立馬道:「那是自然,科舉乃是國之重本,我豈敢有一絲一毫的放肆!褚懷京你小看我了。」
褚懷京:「是是是,是下官的不是。」
「咱們吶,沒有做虧心的爛事,就甭管方大人要查什麼了。」
周知府將茶杯裡最後一口涼茶飲盡,他咂了咂嘴,惆悵道。
「看來,咱們這方大人就是陳留郡下一任的學政了,就差公文沒到。」
皇城往各郡每三年派一學政,上一任的學政已經任滿三年了。
他們陳留郡的學政,觀這趨勢,定然是這方學政了。
瓊寧既是州城又是陳留郡的郡城,這方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