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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趙嘉仁的話,另一位部下忍不住插嘴。「趙縣尉,此事說過好些次。可修渠要錢,北邊沒錢。我們分水給他們已經仁至義盡,總不能讓我們再借錢給他們。我們木蘭陂修了渠之後,也不過混個吃飽。再讓我們出錢,自然辦不到。北邊現在窮,讓他們有錢還我們,還不知到幾年後。」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趙嘉仁連連點頭,露出一副如夢方醒的模樣。但是他心中並沒有這般激動。甚至很有些惡意的想,『那是因為你們沒有遇到賈似道。至少賈似道就肯做出幫們討官,還自己出錢的壯舉』。
這種調侃的想法稍縱即逝,趙嘉仁的思路回到了木蘭陂本身。有關木蘭陂的情況他早就知道,這才敢自告奮勇來莆田修渠。即便知道基本情況,趙嘉仁也非常擔心木蘭陂當地百姓根本不想分水給北邊,水是農民的命根,即便有各種灌溉系統的21世紀,因為農業分水鬧出的械鬥並沒有在中國完全消失。更不用說靠天吃飯的現在。
得知木蘭陂百姓們有意分水,趙嘉仁覺得心裡面好了許多。他最初的計劃裡面甚至要動用福州知州的力量,調動軍隊來彈壓反抗。若是能和平的解決此事,趙嘉仁自然覺得更好。
趙勇看著趙嘉仁和兩名原本不吭聲的部下突然相談甚歡,一時無法接受。聽了一陣,他撓了撓腦袋,覺得理解不能。三公子和兩名部下的道理能聽明白,可怎麼聽都覺得不明白。沒等趙勇開口再問,就聽趙嘉仁說道:「今日天晚了,趕緊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第011章 幹活跟我上
「趙官人,你所說修渠之事極好。此事這些年說過十幾次,次次都沒成功。這次難道真的能成麼?」興華平地區最靠北的村子,村裡首戶面露難色。
「蔡員外,我聽聞你家息女嫁到木蘭陂去了。」趙嘉仁沒有硬碰硬的問。
「……我兩個息女都嫁到木蘭陂去。」蔡姓的首戶語中有苦澀。
「蔡員外,我還聽聞你家三郎到現在尚未婚配。」趙嘉仁繼續迂迴戰術。
「……卻是如此。」蔡姓首戶聲音苦澀。
「如你這般的,在木蘭陂以北還為數不少。」趙嘉仁還在兜圈子。
「唉……」蔡姓首戶長嘆一聲。
趙嘉仁微微一笑,大聲說道:「莫要嘆氣。若是我等把北渠修好,只待引水。蔡員外真覺得木蘭陂那邊的親家會不分水給你們麼?」
「靠我等修渠?」蔡姓首戶一愣,然後更長嘆一聲,「嗨……趙官人,木蘭陂的人比我們多,修渠也比我們便利。在我們這裡修渠,須得穿山鑿石。比木蘭陂辛苦許多。當年修木蘭陂,官府還請了許多高人。單靠我等,得用十年時光。」
談了陣修渠的艱難,蔡姓首戶說不下去,只剩連連搖頭。
趙嘉仁勸道:「人必自助,然後天助之。我等開山鑿石,把渠修好。只剩求水之時,木蘭陂當地父老見我等自強如此,他們只需援手一下以後就能互助。他們必然樂見。若是我們自己不自強,讓人看了就覺得我們靠不住,那才是真的沒了前途。」
蔡姓首戶好歹也四十多歲,被一個毛娃娃跟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居高臨下的相勸,他心裡厭煩,面子上也掛不住。見趙嘉仁並沒有擺官架子,蔡首戶索性帶著趙嘉仁到了村外。這裡有條小河經過。在一處拐彎,有堵高牆般的巨巖擋住。蔡首戶領著趙嘉仁爬上岩石,指著另外一邊說道:「這裡若是能開通,從那邊來的溪水就能與我們這裡的溪水匯集一處。我村的田地便是旱天也不怕缺水,雨天也不怕淹水。可我等想了許久,也沒能鑿開。」
趙嘉仁用腳跺了跺腳下的巨大岩石,感覺自己的動作如同蚍蜉撼大樹,岩石紋絲不動。他問道:「若是我能搬開這塊大石,蔡員外邊肯領著村裡百姓一起修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