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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時候見不慣別人的拖拉,老是想如果她是男子的話,什麼事都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痛痛快快,來不得半點煩瑣,而她遇見這樣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她的運氣,她這一輩子的運氣都不算太好的。
所以聽完他的話,說,昨天我行經期。
所以就在我面前打的信。
是。
他倒吸了口了氣,終於努力抬起頭。
然後呢。
離開這兒。
去哪兒?
她說任何地方。
他眼神淡淡地開始冷卻,但最終無能為力,看著她離開。
依舊,越來越熱的天氣。
真是個快樂的告別會。
八
坐在角落裡,Sun把酒遞給她。
我已經辭職了。她抬起頭來說,還未喝酒眼眶已微微紅。
他怎麼說。Sun問。
昨晚他來找我,他說兩年來在我樓下無數次。
那他昨晚怎麼敢去找你。
他喝醉了。
她笑笑。
然後呢,你們睡覺了。
沒有,我沒有碰他。
Sun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大快人心,她擺擺手道,你等一會兒啊,我去招呼一個客人。
June又低下頭,慢慢品酒。
她想起他的那個眼神,如此神傷,不免讓她隱隱惻然,想他現在會不會是在她樓下,是不是在敲她的門。
Sun回來。剛才講到了哪兒,想起來她又笑了。你下一步決定去哪。
回家鄉,是個江南小鎮,離開的時候義無反顧,似乎暗誓不再回去,非常決絕。
記憶如何。
有冬寒夏暖的舊閣樓,窗下是水漬斑斑的石板街道,彎彎曲曲的弄堂,一直延伸至廣闊田野。
父母呢。
曾以為要勢不兩立,絕不可原諒,但漸漸懂得了他們,慢慢地釋懷。
她說,你的父母呢。
Sun換了個坐姿,說,他們一輩子忙忙碌碌留下了家公司給我,從小到大隻用錢打發我,後來我結交了一些朋友闖了禍,他出面保護了我,直到那時候我才覺得他像我的父親,他說希望我上大學,接手公司,但他們運氣不好,一起出了車禍,那時我十七歲,被帶到他們的屍體旁,一滴淚也沒流,有人問我願不願意把公司賣給他他給我五百萬。
我當然願意,為什麼不願,誰說守著那點家業就是好女兒,我從來都不是好人。
那些錢讓我到處旅遊,五年後一分都不剩,就靠朋友接濟。
也包括男人。她問。
我有的他們想要,他們有的我也想要,多麼公平。
她們不約而同抬起臉來,呼吸上方那一點點新鮮空氣,此時的酒吧已經一片鼎沸了。
我沒有那樣的執著,花費自己青春的十年二十年等一個男人,況且我對男人不信任。我甘願的標準比你低多了。
都沉默了一小會兒。
她說我還是想問問你那個問題,為什麼要做設計。
其實初衷很幼稚,一切從小就是一個有慾望的孩子,總希望自己比別人多懂一點,走得前面一點,然後就無法收手了。倒盡腦子裡面所有異於別人的地方,成就自我的世界。
她拉過她,說,來,我送你一樣禮物。
拉至門外。
Junegenius。
她此時才明白Sun當時為什麼在錢空了個位子。原來自那時她就在考驗這個空缺。
June,謝謝你讓我找到了另一半。
她握著她的手。
June整個心都溫暖起來,輕輕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