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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漠地想,這種憐憫他才不要。
「不知道。而且你該改口叫我師父,如果不願意,叫我聞黛也可以。」
陳伯乾擰眉。
聞黛緊接著道:「陳伯乾,進入萬山宗不是你的夢想嗎?現在為何又放棄?」
「不一樣。」
「一樣。」
聞黛認真地看著他,「醫修、佛修、音修乃至道修,修行都不是以丹田為主,所以,以丹田為主的劍修並不是你唯一的修習之路。」
她說得輕巧,但也知道這其中滋味只有當事人才能體味。
「謝謝。」
謝她不用看「廢物」一樣的眼神看他,同情的、憐憫的、高高在上的、幸災樂禍的,比他丹田已廢的事實更讓人難以接受。
「陳伯乾,我收你為徒,不僅是因為你丹田為我所毀。你有資質和耐性,難能可貴,而我不想看到你的天賦被埋汰,我不會放棄任何一位弟子。」
陳伯乾緩緩鬆開握緊的雙手,他嘴唇顫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感覺。
「何況,你丹田一事不會就這麼算了,我會查清一切,還我清白,也替你報仇。」
「我相信你。」自始至終,他都相信聞黛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所以他一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問她為什麼。
聞黛輕笑,唇邊笑意溫柔,她將茶杯遞給他,「所以,你該改口叫師父了,如果不願意,叫我名字亦可。」
「聞、聞黛……」陳伯乾嘴裡反覆咀嚼著這幾個字,心口越酥酥麻麻,他柔下聲音:「師父。」
「嗯,伯乾。」
輕柔的女聲讓他臉熱,心裡亂成一團麻線不知在想些什麼。
第4章 師友徒恭
等陳伯乾走到自己廂房外時這才猛然回過神來,他原本是要去打消聞黛收徒的念頭,沒成想這一去反而徹底把自己徒弟身份做實,還暈乎乎地答應她收拾完東西便立刻搬去月峰,也就是聞黛目前所在的峰門。
他既已成了聞黛首徒,再和新弟子擠在一處就顯得有些不適。
「咦,伯乾兄,你去何處了?」顧郊第一個發現他,如往常那樣一邊說著一邊拍上他肩,「我正要去尋你呢,剛巧你就回來了。」
「嗯,我回來收拾東西,收拾完我便走。」
「走?你去哪裡?」
顧郊話音剛落,旁邊有人嗤笑道:「哪裡?人家可是聞師叔首徒,自然不可能屈尊跟咱們擠一塊,你說是不是?」
「哼!丹田盡損的首徒,傳出去可是要叫人笑掉大牙!也不知道哪來的狗屎運才被師叔瞧上。」最後一句話他聲音小了些,語氣酸溜溜中又帶著不屑。
這話說得的確有些刺耳,但陳伯乾仿若沒聽見似的,他後退半步遠離了顧郊接觸,隨後自顧自走進廂房開始收拾自己東西,虎落平陽尚且被犬欺,何況是他呢?
他丹田被毀一事早已傳開,他們說出了實話而已。
陳伯乾動作很麻利,修仙之人所需的日常用品本就不多,他需要帶走的東西更少,一個包裹足矣。
顧郊走進來,「伯乾兄,你、你不用理會那些人,他們只會在背後亂嚼舌根罷了!」
陳伯乾性子冷,平日裡與人交往不多,但顧郊知道他並非心高氣傲瞧不起別人,他只是話少不擅交流,沉默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副熱心腸,要不然也不會屢次幫他。
「無事,我不在意。」熬過最初那幾天,體驗過從雲端一夜之間墜落的感覺,陳伯乾自嘲般地想,他現在心境倒是比之前更穩定平和,若不是丹田被毀,修行起來定比之前順暢。
「無事便好。」顧郊嘴張了張,最後仍是忍不住問道,「那天,秘境裡究竟發生了何事?你怎會被聞師叔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