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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此舉實墮入鄧某之好計,可謂愚極。蓋書中有〃親至使館求昭雪〃等語,豈非授以口實:謂吾之至使館,乃出於自願,而非誘劫耶?雖然,人當陷入深淵之時,苟有絲毫可以憑藉者,即不惜攀援以登。初不這從容審擇,更何能辨其為好偽耶?
事實再一次證明,最沒有本事的政客們可能表現得最炫目;而那些作出了重大貢獻的革命政治家則常常表現得令人遺憾。然而,他的最終陳述則充滿著無限真誠。
營救行動
孫中山《倫敦被難記》中說:
及星期五(十月十六日)上午,予祈禱既畢,起立後,覺心神一舒,一若所禱者已上達天聽,因決計再盡人力,俟英僕柯爾來,又向之哀求脫險。予向柯爾曰:〃君能為我盡力乎?〃柯爾反詰我曰:〃君為如何人也?〃吾曰:〃吾為中國之國事犯而出亡於海外者。〃柯爾於國事犯之名稱,若未能領會。予乃問其嘗聞阿美尼亞人之歷史否?柯爾點頭。予遂迎機利導,告以中國皇帝之慾殺我。
他對使館中英國僕人柯爾曉以大義,請柯爾帶信,答應〃酬以二十鎊〃。好心的英國人柯爾和賀維女士為他的陳述所感動,毅然將他落難的訊息告訴了他的老師康德黎先生,把他的親筆信很快地秘密送到了康德黎家。在信中,他直言:被關在大清國的使館中,大清國想把他偷運回國,清算他在廣州起義的〃叛逆之罪〃。信一經送出,接下來發生的事有了重大轉機。
翌晨,柯爾取煤來,投煤爐後,復以手微指煤簍。予見其所指者為一紙,不覺中心跳蕩不已,蓋吾之生死,全賴此片紙所書也。及柯爾既出,急取而讀之,其詞曰:〃吾當為君遞書於君友,唯君書時切勿據案而坐,因監守者伺察極嚴,得於鑰中窺見君之所為,幸君伏於臥榻書之為要。〃予於是臥伏榻上,取出名片一紙,面壁疾書,致康德黎君。
晌午,柯爾復來,取是書去,予酬以二十鎊,自此而予囊罄矣。既而柯爾又持煤簍至,以目示意,予待其去後,急搜煤簍,得一紙,讀之,大喜過望。其詞曰:〃勉之! 毋自餒! 吾政府正為君盡力,不日即可見釋。〃因此予知祈禱之誠,果能上違於天,而上帝固默加呵護也。①
得知傳信成功後,他興奮不已,於是,這位英國僕人又陸續替孫中山送了幾封寫給康德黎的秘箋……康德黎收信後為營救孫中山,奔走於倫敦各有關部門。倫敦《地球報》先得到有關訊息,刊登了,立即引起報界的追訪,康德黎〃之屋幾乎戶限為穿,予老友康德黎君遂覺應接不暇矣〃。一時間倫敦報界對孫中山蒙難事件的報道充斥著觸目驚心的標題:〃綁架〃、〃身陷倫敦〃、〃中國公使綁架事件〃、〃清使的非常行動〃、〃革命者被誘拘於倫敦〃等。在媒體的炒作下,他成為了一宗〃轟動國際的綁架案的主角〃,〃綁架〃事件引起了此間英倫社會各方人士的極大震驚。
〃公使龔照瑗所代表的中國政府要追拿欽犯,沙侯所代表的英國政府要維護當地法治,這才是當年英國政府救出孫中山的真正原因,而不像流行的說法是什麼'英廷屈於輿論壓力出手相救'。〃被幽禁期間,他設法把被幽禁情形通知康德黎。康德黎想了許多辦法,使他得到釋放。因為這是在英國,非法捕人是不容許的,英國政府不願這件事情鬧大。
在康德黎與孟森的策劃和努力下,英國記者和市民們連夜圍住了公使館,要求釋放孫中山。迫於英國政府和輿論的壓力,清駐英公使龔照瑗只得釋放了他,清政府試圖加害他的陰謀就此破滅。12 天后……1896 年10 月23 日,他終因英國政府介入得到釋放。
據陳少白《興中會革命史要》中說:〃在當時柯爾答應救孫中山先生的時候,孫先生除了把身上所有的錢給他,還允許他將來出去之後,再要酬報他,所以後來康德黎博士介紹孫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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