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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景升見著她手中持著東西,揮灑著各種招式,總是雙眉緊蹙地拉扯著她,將她丟進屋裡繡花也好,撫琴也好,讀書也好,雖然他知道那些招式最多隻能傷著尋常人,但是他就是不想看到她經常傷著自己。
最後的一個琴音隨著她手指停止而漸輕漸無,直覺眼前有人,她抬首,卻是景璇。
自那日她故意強吻景升,故意給景璇撞見,就好些日子沒瞧見景璇,因為這位千金小姐受了刺激半夜跑出去吹冷風,染了風寒,病了。其實本來也沒什麼事的,可不知怎的,這病就是不見起色,而且越來越重。聽起來就覺得有些好笑,只不過是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熱情相擁親吻,居然也能病的這麼久。
就像照顧她一樣,景升依舊會衣不解帶的照顧著景璇。一想到景升在照顧自己時,那種神情,那種溫柔,那種體貼,美仁便覺得心中不快,但她知道那絕不是在吃醋。女人因愛而嫉妒,就像景璇嫉妒她一樣。但她對他並沒有愛,所以她不會嫉妒。若是換在向昕與藍希凌身上,她想她一定會暴跳如雷,殺了景璇都有可能。起初,她還會耍耍手段故意纏著景升,但到後來,她知道守在景璇屋裡的除了他之外,還有景璇的貼身小丫環,她竟然發現自己對這事並不那麼在乎了,反而每天吃的更多,睡的更香,興致上來,她能彈奏清風幾個時辰,讓琴音飄滿整個陶然居。
美仁認為是上蒼在可憐她這個&ldo;親妹妹&rdo;,給這麼一個機會,為了能見景升讓她病了好些日子,總之比她上次要久多了。若是要說景璇是故意久病不愈,為了可以天天見到景升那種噓寒問暖的緊張模樣,短日子還是可以理解的,但長久以往下去,只會越拖越糟,甚至把命拖沒了,這都是有大夫診斷為證,下人們都在傳這四小姐的日子不多了,甚至懷疑她的病情能不能撐過春末。
景璇的臉色異常蒼白,衣著不似往常那麼鮮亮,雖然百花盛開的春季,但以她的病情,這衣服顯然還有些單薄,看樣子是突然之間從屋內跑出來的,頭髮也只是簡單地梳了一個髮式,那柔弱的模樣似是一陣春風就能將她給吹走了。
望著眼前景璇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美仁很不自然地挑著眉,疑惑,不是說她病重的下不了床嗎?這會怎麼還能站在她的面前,莫非是迴光返照?
她盯著清風很是激動:&ldo;原來,清風在你手上,他竟然將清風送給了你。&rdo;
美仁挑了挑眉,直視著她,訕道:&ldo;是啊,我住在水芙園的時候,他就送我了。&rdo;
景璇臉色更加蒼白,一步步走向前,在清風面前半跪著,手顫抖著撫摸著琴絃,口中喃喃地念著:&ldo;很小的時候,就常常聽二哥彈著清風,那時候三哥總是喜歡欺負我,二哥就會彈奏清風哄我開心,只要一聽到這琴聲,就算我哭得再傷心,都會破涕為笑。他教我彈琴,可那琴卻不是清風。我央求過他送我清風,他卻是以清風是他孃的遺物,不會送予任何人,拒絕了我,可是他卻將清風送給了你。為何……&rdo;
&ldo;我怎麼知道?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而是應該去問他。&rdo;
琴絃嵌入了景璇的指甲內,她抬眸死瞪著美仁:&ldo;向美仁,那次雖然我喝醉了,但我還是記得,你是故意落水的。你還真是毒蠍心腸,故意陷害我,害我被二哥罰閉門思過。從小到大,二哥從未有對我那麼兇過,都是你害的。&rdo;
&ldo;你別冤枉人,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親眼看到,是你推我下水的。你別忘了你想至我於死地,我可是昏了兩天一夜,若不是景哥哥及時救了我,我想我就被你給害死了。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記著,應該說是你居心叵測。&rdo;美仁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