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頁(第1/2 頁)
可人的確是跟著冬郎走的,如今人沒了別說遷怒,便揍他一頓也得挨著,同貴兒一個下人更不敢吭聲了。
梁驚鴻又問:「各處可都找過了?」
同貴兒點頭:「我家公子跟潘家少爺藍東家周少爺,把別院上上下下里裡外外翻了幾個過子,也沒找見人。」
梁驚鴻:「那些人呢?」
同貴兒:「我家公子已下令,今兒只來別院的不管是客還是逛園子做買賣的都留在原處不許動,小的來的時候,正挨個盤問。」
正說著,外頭看門的小廝跑進來稟告潘少爺來了,梁驚鴻跟皎娘都是一喜,這深更半夜的,潘明成跑來,必是問出什麼了。
忙讓李順兒把人帶進了書房,潘明成頗有些狼狽,頭上的發冠都歪了,想是快馬加鞭趕過來的,進了書房還喘呢,卻也顧不上了忙道:「有人瞧見他們跟著畫糖畫的出了園子。」
畫糖畫的老漢,梁驚鴻跟皎娘都是一驚,從冀州府頭一回遇到那個畫糖畫的到燕州街上又遇過兩次,那日從潘家巷回梁府的時候碰過一次,昨兒帶著兩個小的去潘家巷又碰上了,兩個小子還把糖畫都包圓了,怎麼晚上又在別院裡遇上了,這是不是太巧了些。
梁驚鴻:「 我記得舉凡進園子的不管是遊玩還是做買賣,只要是燕州府人應有官府的戶籍憑證,便是外鄉人也該有牙行或保人具保,這畫糖畫的可有保書?」
潘明成道:「我正是為此而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保書來,凡進院子都要出具保書是官府歷來的規矩,就是怕人一多,難免鬧出個什麼事兒,就算鬧事的跑了,有保書也能找著人。
這保書本地人用不著,只需拿了自家的戶籍憑證押在門房哪兒,待走的時候取回便可,若是外省人便需費些周折了,得去牙行不止得花錢,還需尋個有戶籍的本地人作保,牙行方能出具保書。
其實以前雖官府也有此規定,可下面卻嫌麻煩,大都睜隻眼閉隻眼的,有的沒有保書打點幾個錢也能混進去,直到五年前別院那場山匪殺人縱火的案子出了之後,時任知府的周青臣下了嚴令,各家再開園子也不敢馬虎了。
如今待客的別院自然不是先前燒光的那個,而是潘府的,吃過大虧的潘明成自然不會疏忽,故此這保書都在,一找便出來了。
梁驚鴻接過保書,見皎娘著急便拿到兩人跟前兒,讓她跟自己一起看,皎娘也顧不上什麼規矩禮節,忙去看那保書,就是牙行裡常見的,一般都是提前寫好,只需給了錢,畫押便能拿走,上面記的名字是保人的,寫著錢九,說到底牙行就是個中人,只要兩邊兒商量好都樂意,交了錢牙行就出保書,故此這保書上雖只有名字,牙行裡卻留了底,畢竟得能找著人,不能隨便一個混子都來做保人。
梁驚鴻吩咐李順兒:「去把這牙行的夥計掌櫃都帶過來。」
潘明成自然知道他要查問錢九的來歷,忙道:「不用如此麻煩,這個錢九我認得。」
梁驚鴻眸光一沉看向他:「你認得?」語氣裡的陰森,令潘明成有些脊背發涼,他這是疑心自己了不成,心下不覺苦笑,也怨不得,當年別院那場禍事,雖是王雲兒因嫉生恨起了歹念,說到底自己也脫不開幹係。
而五年後的今天,卻又出了事兒,且這會兒比上回的事兒還大,潘明成極清楚,丟的可是五皇子跟侯府的小世子,就憑這兩位小爺的身份,不管哪個出了岔子,別說自己的命,就是整個潘府連帶的陸成這個燕州知府有一個算一個,都得誅九族。
想到此,不禁打了寒戰忙道:「這錢九在府衙大牢當差,專司看守犯人的,我如今也在府衙當差,雖說不在一處,也曾照過面,是個酒色之徒,好賭,前些日子聽聞有人跑到他家去堵著門要債,嚇得他不敢回家,都在大牢裡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