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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娘自認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本來嗎,說到底這梁驚鴻跟自家一不沾親二不帶故,平白的來看病已是不妥,怎的連做藥膳的媽媽都送了來,就算秉持醫者仁心,這也熱心的太過頭了。
相公也是糊塗了,無親無故怎好平白受了人家這樣大的好處,這種事都是有來有往的,真受了這樣的好處又拿什麼來還人家。
誰知這韓氏卻是個頗有主意的,只道:「六爺吩咐侍奉大娘子藥膳,旁的老奴不知,卻已交代下了今日的藥膳的方子需睡前服用,不可耽擱,如今時辰已不早,老奴先去廚下了。」撂下話,行了個禮便出去了,那意思很明白,人家只聽自家主子的吩咐,至於皎娘說什麼根本不理會。
第4章 心裡總不踏實
皎娘想要氣又覺這氣的沒道理,到底這韓氏不是自家下人,她又這般執拗,如今之計也只能等相公家來,與他好生說清楚此事。
卻未想這一等竟又是一宿,到天光大亮了也未見人家來,心裡存著事兒哪裡睡得著,竟生生熬了一宿,想她本就身子弱,哪禁得住這般熬鷹似的,第二天便覺頭昏昏的,頸子上似是墜了老沉一顆秤砣,一站起來便有些暈沉沉的,連做針線的精神兒都沒了,歪在炕上,一陣陣的咳嗽。
堪堪過了晌午,才見著人,瞧著是換了衣裳,卻仍有隱隱一股酒氣,皎娘咳嗽了兩聲不免勸道:「先頭雖也有應酬不過十天半月的才應承一回,也沒見吃這麼些酒,知道相公新交了朋友,心中歡喜,男人家在一處,也免不得推杯換盞,論詩吃酒,可到底這酒吃多了傷身,總的有個節制才好。」
潘復深知妻子是個好性兒的,當初也正因這個才上門求娶,雖說身子弱些,到底娶妻娶賢,又是個讀書知禮的,比那市井人家的丫頭強的多。
過門之後也的確好,兩口子雖不算多恩愛,日子過得還算順遂,妻子輕易不會管自己外面的應酬,今兒說出這般一番規勸之言,可見自己近些日子的確有些不妥,心裡不免有些愧疚上來,低聲道:「娘子的話我記下了,你放心,往後再有詩會酒宴,便只論詩少吃酒。」
皎娘點點頭:「少吃酒才好。」說著又是一陣咳嗽。
潘復皺了皺眉道:「昨兒不是好了許多嗎,怎麼這剛過一宿又咳嗽上了,對了,梁兄昨兒是不是送了位專做熬煮藥膳的媽媽來,莫不是那藥膳不對症,待我喚她來問。」說著便揚聲喚人。
藥膳的媽媽未見,卻是李媽媽走了進來,先是看了皎娘一眼,方低聲道:「那位韓媽媽熬的藥膳,大娘子並未服用。」
未服用?潘復一愣,看向皎娘:「梁兄說他家這位媽媽先頭侍奉過他家老太君的,熬煮藥膳最是拿手,只要娘子好生調養,一兩年間便能大好了,若是娘子的身子康健起來,岳父岳母還不定多歡喜呢,這可是想都想不到的機緣造化,怎的娘子不用。」
皎娘:「可若這機緣造化不該是咱家的,如何能承下這份人情,便厚著臉皮生受了,我心裡過不去,怕這病也是好不了的。」說著頓了頓又道:「這梁公子雖跟相公相交,到底只是朋友,看著你的面子來給我瞧瞧病開個方子已是很勞煩,怎好使喚人家府裡的媽媽,更何況還不是一日兩日,得一兩年,莫說不沾親帶故,便是正經親戚,也沒有這麼不見外的。」
潘復心覺皎娘想的有些多,卻也知道妻子的秉性,雖溫順並非沒主意,且若不說出來或許還有的轉圜,一旦說出口必是拿定了主意的,她既打定主意不想承這份好處,便自己說破嘴也無濟於事,說到底是她自己的身子,她若心裡彆扭著,想來便吃了藥膳也白搭。
想到此,便道:「娘子莫心急,先時是我著緊你的身子,一聽說梁兄精醫術,忙著請來給娘子診病,便疏忽了這些人情世故,如今虧得娘子提醒,一會兒我便去尋梁兄,先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