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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另一塊白糕,塞進她叨唸的小嘴。
這幾日,因為忙過了頭,她吃什麼總有些反胃,白露原以為那甜糕會讓她想吐,誰知那白糕一點既不油也不膩,還不沾牙,只帶著淡淡菊花清香,還有著枸杞的甜,入口後一下子便化了。
“這什麼?”她微訝的問。
“杞菊糕。”他笑看著她,又喂她一匙雞湯,邊問:“好吃嗎?”
她誠實的點點頭,在他將那糕點送到嘴邊時,自動張開了嘴,又吃了一個,方瞅著他問:“這糕你做的?”
“以前在京裡學的。”他瞅著她說:“你最近吃什麼也反胃,我想起這些東西來,試著做了一些。”
為了她呢。
白露心一暖,臉微紅。
瞧著她那模樣,他趁機又拿了另一塊粉色的糕餵食她:“來,嚐嚐這個。”
想到這是他的心意,她就乖順的張了嘴,粉色的糕微酸帶甜,是梅子的味,一樣口味適中,安分的進口入胃,沒有半點造反的意思。
風輕輕的吹過,金色的菊圍繞著她與他,搖曳生姿,送來清麗的花香,教人莫名放鬆。
說起來,她似好久沒這麼好好的、放鬆的吃東西了。
眼前的男人哄著她,又餵了她一些湯,再餵了她幾塊糕。
不知不覺,她竟也還吃了不少。
待她飽了,他也不勉強,就將她擁在懷中,坐在氈上,瞧那花海在風中如浪翻湧。
吃飽喝足了,她往後偎靠著他,只覺放鬆,莫名又想睡,眼皮子都快合起來了,可一思及藥堂的事,不禁又擔心起來。
“我該回去了……”她掙扎著試圖要睜開眼皮。“還有事要做呢……”
“你回去,那不要大夥兒全都繃緊了皮?”他好笑的咕噥著。
“啥?”她神智有些恍惚,沒聽清楚。
“沒什麼。”他撫著她的發,輕笑:“我只是說,你累了就睡吧,有事人會來喊的。”
白露聽了,才想起,這塊地,是那刺史送的地,確實是不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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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他安撫著她,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沒事的……”
聞言,她像小貓般蹭了蹭他的頸,小手攀著他的肩,喟嘆了口氣,方安心的完全閉上了眼。
他將一旁斗篷再次抖開,將身前那小女人包了起來,小心的替她擋住了風,溫柔的將她輕擁。
還說他傻呢,都不知她自個兒何時才會發現,她會反胃,又如此容易喜怒無常、多愁善感、容易疲倦,都是因為有了身孕。
溫柔的,他撫著她的背,她的腰,然後大手覆在她的腰腹上,只覺得心好暖,被這個小女人的愛,煨得極暖。
一年了,即便他無法日夜相伴,她也從不曾嫌棄過他,不曾埋怨過他。
他帶傷回來,她只是溫柔以待,可他知她會憂會心疼,明明不愛他喝酒,卻也總在他每回出門時,替他裝了滿滿一罈藥酒,那在馬鞍旁的皮袋子裡,更是什麼解毒、消火的金創藥都要給他帶上一點。
她就怕他傷了,怕他會疼。
他若出門,夜再深,她也總在屋子裡點上一盞燈。
那燈,是為他點的,他知道。
他若在,她是不點燈的,她愛與他在黑夜中廝守纏綿。
這一生,他一直是一個人,一個人哭,一個人笑,一個人吃,一個人活。
可如今,再不是了。
每回辦完案子,再苦再累,他都趕著回來。
因為她在這,因為她在等。
他再也不是一個人。
他有她疼。
而他,會好好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