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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一直認為的東西都在悄然改變，可是，往後的人生是否有轉變，對她越晨光而言，不是必然。菩提無樹，明鏡非臺。本無一物，然而紅塵深重，如何能做得到不惹塵埃？人，竟是人，有痴，有嗔，有怨，有念。

暗處，滿眼的黑暗，隔著指縫，流滿了眼淚。她終於張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張完美的面容。彼此額抵著額，相互珍重。

&ldo;生日快樂！寧唯。&rdo;

六年來，時光，還是有什麼在悄然錯過？

阿晨，你能不能別這樣安靜？看著實在是鬧心。

我不願意看著你總是一個人站在一邊，輕聲淺笑，真的。

我不願意你無論對著誰都是無所謂的樣子。真的。

我不願意你，即使在受了委屈，即使是我給的，也默然接受的樣子。真的。

你一個人躲在樹下，淡彎著溫涼的眉目，輕聲吟誦：&ldo;薄雪初積，晨光熹微，空明掩映，若青琉璃然，浮光閃彩，晶瑩連娟，撲人衣袂，皆成碧色。&rdo;

春熙過後寂寞紅，一雨天明，點滴到心頭。阿晨，你成了寧唯那根剝不得的肋骨。

陳列坐在醫院長廊的長椅上，香菸一支接著一支地抽。燈光打在好看的側臉都是憊色。陶可穿著白色制服走了過來，靠在牆壁，淡淡開口：&ldo;看來明天寧氏那邊又有一大堆攤子等著你去收拾了。&rdo;

聞言，陳列修長指尖還夾著裊裊燃著得半截香菸，淡淡開口：&ldo;總之又是不好過就對了……&rdo;頓了頓，他又說道：&ldo;這事兒，你先別給尹箬說。&rdo;

&ldo;什麼事？&rdo;

&ldo;徐姓被滅口這事兒。&rdo;

陶可愣了愣，背靠在雪白的牆壁，思索了好一會兒，說道 ：&ldo;大概明天也不會有誰知道。寧家人做事向來乾淨利落。不過，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對尹箬太過關心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rdo;

&ldo;我有分寸。&rdo;陳列起身，把菸蒂丟進一旁的垃圾桶中。長長的走廊響起寂寞的腳步聲。

陶可頓了頓，快聲喊住陳列，&ldo;你記得你說過，你是rh陰性血型對麼？箬箬她是很普通的o型血，所以，她不可能是你的妹妹。所以你現在為尹家做的一切事都是不必要。&rdo;

話一出，前方的腳步滯了一下，而後，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ldo;嗯。&rdo;終於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越晨光昏睡了好些天，窗外冰凌有越結越厚的趨勢。然後，醒來。塗錦來看過她，莊囹來看過她。尹箬也來看過她。腳傷未愈，總是覺得無力，終日躺在床上，未能下地。

每個人慾言又止的神情。她曾偷偷拜託阿秀問陳列。被綁架那天發生了什麼，卻得到的結果卻是，無事。她留意過近幾天的新聞報導，一切相安無事。

越晨星打來電話問候，滿是愧疚的語氣。她卻終覺無感。說不上生氣卻也說不上不生氣。她問了一下鄺梓霖的訊息，卻聽得越晨星並不知道是鄺梓霖綁架她的，驚訝道：&ldo;聽說被檢察院行政拘留了，也不知道怎麼了，像人間蒸發似的，我曾經去過幾次他的家，都不知所蹤。大概他家人也搬走了。&rdo; 此後，她掛了電話。什麼也沒有。

只有寧唯，只是淺笑，側首，溫熱的氣息貼在她的頸脖，輕輕廝磨。

偶爾，拿著一本洛夫的《煙之外》看的的時候，忽然想起這個男人曾對她說過。

告訴你一個秘密。如果，是我。我便會把他往死裡整。並且把痕跡清理得乾乾淨淨。處理人也不懂得毀屍滅跡，極其不聰明。

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