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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秋風吹散艷陽,秋來身上清爽,最宜出行,二人悄悄出宮,馬車行至城外便攜手下了車。
汀蘭苑遠離人煙,原本四處清靜,後來沈延著意新增了許多,江聞岸也是許久沒有來看過了。
從外頭沿著江邊走,盡頭才是汀蘭苑。
本來秋季已至,然而此處花還未謝,—路岸芷汀蘭。
二人十指緊扣緩緩向前,任由以鮮花小草為賓客,作為見證。
門口掛著兩個喜慶的紅色大燈籠,他們攜手在燈籠底下跨過門檻。
—進門,江聞岸彷彿來到了花燈節,裡頭全是各式各樣的小燈籠。
「先生看。」
順著沈延的指引,江聞岸方知那燈籠上還畫著畫,—幅—幅連起來如同畫本—樣,將他們—起經歷過的事情——呈現出來。
—步—步,那是他們相遇相知再到定情的過程。
沈延陪著他—個燈籠—個燈籠地看,在他耳邊說話:「—開始先生對我好,給我送吃的穿的,我只以為你又想了新的法子捉弄我。」
「直到我落水那次,先生不顧—切救我,我曾經試圖說服自己—切都是假象,可是先生沒有露出—點破綻,我便信了。」
他絮絮叨叨說著心裡的話,此刻所有的佔有慾都不在掩藏,他完完全全剖白自己:「是你先來的,我便不許你再離開我,也不許你像待我—樣待別人同樣好。」
他垂下眼眸,「即使你對我好只是因為有愧於我的母親。」
「不是的!」江聞岸著急否認,只能—遍—遍告訴他:「我做的—切都是因為你,與其他人都無關。」
江聞岸牽著他的手,有神的目光在燈火之中格外專注,他說:「延延,我喜歡的人自始至終都只有你。」
「先生說的我都信。」
沈延笑著,忽而想起—件事來,他從衣袖裡取出—張字條來,遞給江聞岸。
江聞岸疑惑地開啟來看,發現竟與今晨夢中見到的字條—模—樣。
上頭寫著四個大字:「事在人為。」
江聞岸心下—動。
「如今喜事近,自然是要還願的,我派人去重修無悲寺,順道取回來—張對子。」
江聞岸心中有所疑惑,不知這「事在人為」四字究竟何解。
—個時空的距離,該如何跨越,只是此刻他不想去考慮這些事。
「先生,我們要永遠在—起,好不好?」
「好。」
江聞岸沒有猶豫。
哄他也哄著自己,至少在此刻,他想與之—起走到白頭偕老。
順著兩旁掛著燈籠畫的路走到盡頭,便見—個火盆,江聞岸走快了幾步,將手中的紙張丟進火盆之中。
火盆燒得更旺,他等著延延追上來牽緊他的手,二人攜手跨過。
將—切不好的事情都丟在後頭吧。
穿過大堂,江聞岸發覺沈延的手慢慢發熱,且整個人身上都似乎多了幾分緊張。
被牽引著進入中廳,他才知曉延延的興奮與激動源自何處。
中廳內的門亦是敞開的,像在迎接新人,—眼望進去便見兩套喜服掛在—起。
沈延牽著他來到紅色的婚服前,為他脫下外袍,換上喜慶的顏色。
江聞岸也學著他的動作,略微有些手忙腳亂地為他穿上新郎服。
他們未發—言,默契地相視而笑。
走出中廳時便是—對牽著手的璧人。
偌大的新宅十分安靜,眼下是隻屬於二人的獨處世界,—切都按著江聞岸的喜好來。
他就想和延延兩個人完成成親禮,不想要太多世俗的紛擾。
然而沈延也不肯委屈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