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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又不是他們肚子裡的蛔蟲，這些問題問我做什麼。&rdo;石頭努了努嘴，輕飄飄地道，&ldo;不過那三十八個人，確實算是我殺的，這個我可以認。&rdo;

岑蹊河一怔，繼而大怒：&ldo;既是你殺的，你又惺惺作態什麼？&rdo;

他要拔扇，薛靈鏡卻抬了抬手，比了個稍等的手勢，看著石頭道：&ldo;你繼續說。&rdo;

&ldo;我殺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死啦。&rdo;石頭笑嘻嘻地沖岑蹊河做了個鬼臉，&ldo;魂靈還活著，身上倒已經有了不新鮮的氣味，如果我不把他們砍了，那些蟲現在怕不止是在地裡吃桃花了……你兇什麼兇，臭小子，還不快跪下來喊兩句&l;謝謝爺爺&r;？&rdo;

岑蹊河皺眉：&ldo;他們在水崖洞中遇難，桃花渡口素來非武陵門人不得入，你又是如何進得的水崖洞？為何而來？老實交代！&rdo;

&ldo;你們掌門都打不過我，我怎麼進不來！&rdo;石頭嚷道，&ldo;我那時候正逃命呢，慌不擇路一陣亂跑，這不就掉到你們水崖洞裡，結果，好傢夥，一大堆會動的屍體在那兒拿著劍修煉，嚇死我了！我一個驚慌，也忘了喊救兵，也忘了留證據，就把它們通通砍啦！不過我殺人的時候那個張什麼的應該已經不在了，你們說的那位宋小朋友也不在‐‐如果確實是他把大白蟲子帶進來，他理當是第一個死的。&rdo;

他說得言之鑿鑿，語調雀躍，仿若在講自己殺過的豬，做過的遊戲。岑蹊河實在難以盡信，只沉著臉色，繼續質疑道：&ldo;水崖洞位於中峰懸崖峭壁之中，藏於飛泉瀑布之間，距桃花源渡口尚有數十里之遠，地勢險峻而隱秘，你再慌不擇路，又怎麼能慌不擇路跑到那個地方去？&rdo;

石頭一愣，自覺失言，忙牢牢地抿緊嘴唇，眼巴巴地看向薛靈鏡。

這回薛靈鏡沒再回護他，淡淡一個眼神丟過去，示意他如實交代。

石頭心裡翻來覆去罵了他數遍，最終囁嚅道：&ldo;水崖洞洞前，不是有個大瀑布麼？&rdo;

岑蹊河一愣，繼而臉色鐵青：&ldo;你可別說你是瀑布底下來的。&rdo;

水崖洞以飛瀑為門，瀑布底下數十里，就是武陵派盛名遠揚的小鏡湖。

傳說中小鏡湖是武陵仙門的&ldo;通天之所&rdo;，靈氣充沛，與仙界相匯合，而武陵仙君燕赤城數次顯聖，均是在小鏡湖，有時隱匿在湖邊的水霧中，有時倒映在鏡面般的湖水裡。只是正如凡人不可撈水中月，武陵門人亦靠不近小鏡湖，小鏡湖正如那水底月‐‐自水崖洞往下看，它遠遠地在那裡；順瀑布一躍而下，它仍遠遠地在那裡。

&ldo;可我就是瀑布底下來的啊！&rdo;石頭神色不愉，耷拉著嘴角，&ldo;我也不願意嘛……但燕赤城那廝管著我，只讓我住在那裡，我這不就是背著他跑出來的，只是這次運氣實在不好……&rdo;

岑蹊河和薛靈鏡對視了一眼，均讀到對方目中的驚疑不信。

&ldo;既然你一口咬定，本座也不能全盤否認。&rdo;薛靈鏡徐徐站起身，忽然拽著石頭的肩膀，把他一起從軟榻上拎了起來，&ldo;走，去水崖洞試上一試，一切便可真相大白，你若當真能進入小鏡湖，本座便信你，會替你想辦法解了定身咒，向你賠禮道歉，以上上賓之禮待你。&rdo;

石頭一聽要去小鏡湖，如頑劣的學生要見夫子般苦著一張臉，不死心地耍賴道：&ldo;若進不去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