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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米飯和兩碗看不出是什麼的菜放在天羽面前的桌子上，阿浩抱歉地說。

&ldo;中午委屈您將就了。鎮上有一家飯店，味道還可以。晚上請您去。&rdo;

天羽沉默了一下。

&ldo;我不是來吃飯的。&rdo;

他抬頭看著阿浩。

&ldo;我聽陸成說了。&rdo;

天羽選擇著用詞，看了阿浩一眼。

&ldo;……還好嗎？&rdo;

話問出口，李天羽自己都覺得偽善得可以。

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好還是不好。阿浩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低著頭。

&ldo;……還行。&rdo;

&ldo;對不起。&rdo;

短暫的沉默後，天羽飛快地說出這三個字。

就像他跋涉6個小時，來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只是為了來說這三個字。

阿浩抬起臉，看著他。

&ldo;別這麼說。跟你沒關係。&rdo;

他低下頭，聲音沙啞。

&ldo;……你這麼遠來看我，我已經很感激了。&rdo;

天羽承認，這句話讓他鬆了一口氣。好像憋著的一股不舒服和不踏實得到釋放，心裡的確好受了不少。他想自己大老遠地跑這來，大概就是為了聽到這句話。而現在他的確聽到了，而且聽到得比他想像的要容易。

好像既然阿浩這樣說了，就的確沒他什麼事了。

李天羽有時候想他自己，還真td虛偽。

&ldo;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儘管說。&rdo;

這句話是由衷的。

阿浩搖了搖頭。

&ldo;沒有，差不多了。比不上城裡，辦得很簡單……&rdo;

阿浩說著，沉默了。天羽遞給他一根煙，阿浩接過去，抽著。

天羽看著他胳膊上戴的黑紗，再看著阿浩的臉。

&ldo;……有什麼打算？&rdo;

阿浩吐出煙，眼神看著不知的一點。

&ldo;在鎮上找個活，攢點錢去看我妹妹。她在沈城上大學。&rdo;

天羽看他。

&ldo;不回漢城了？&rdo;

&ldo;恩。&rdo;

&ldo;你女朋友呢？&rdo;

天羽記得阿浩說過，他們是同鄉。

&ldo;她願意回就回來，不願意，我不勉強她。&rdo;

天羽不說話了。

阿浩靜靜地抽菸。

下午，阿浩帶著李天羽在村裡轉了轉。一路上，天羽漸漸瞭解了一些阿浩過去的事。

阿浩長在一個貧苦的人家，早年家裡有一點地，勉強度日；後來鎮裡搞政績要引資建工業園區，強行徵地，沒有安置款沒有徵地補貼，地說收走就收走，一夜之間把阿浩家和附近70戶人家的耕地推平了。失去了生活來源，這70戶農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遞狀紙，上訪，哭天抹地，結果除了一無所有還是一無所有。阿浩的母親為給兄妹倆餵頓葷腥飯，去鄰鎮的孃舅家借糧，半路給卡車撞死了。阿浩的父親走投無路，到礦窯當窯工，阿浩兄妹和阿浩的爺爺，全靠這點挖煤的錢養活。

阿浩9歲那年，村裡的小學選了幾個小孩湊成腿子，到鎮上為上面下來的人演出，阿浩身長腿長，被縣裡來的一個舞蹈學校負責人看中，要把他帶走。阿浩家根本拿不出學費，但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