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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們所能做的只有珍惜每一分食物和水,感恩自然,尊重規律。它們的柔軟是善良,從不無故濫殺的善良;是溫柔,獨屬於親人的溫柔。
辛巴能毫不猶豫咬斷羚羊的咽喉,也能在對脆弱的『弟弟』丹時,小心地收起尖利的爪牙。
喬安娜的感動還沒持續上一會,就被丹接下去的行為打斷了。
她一點都沒料到丹會做出這種舉動,但是……
辛巴這麼可憐,怎麼可以笑他——噗!
冷靜一點,母親要有表率,不能——噗!
丹也太胡來了,要不是辛巴自控力足夠——噗!
原諒她,這種時候應該嚴肅的,可實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喬安娜曾經覺得一些惡搞影片裡看孩子出糗還在旁哈哈哈的父母很不可理喻,等到親身經歷了,才會知道忍笑才是最困難的事。
她憋笑憋得渾身發抖,竭力不給辛巴的境遇雪上加霜,不過在身後活潑擺動的尾巴出賣了主人的內心。
動物沒有『笑』這種表情,但心情的愉悅全物種共通,貓科動物們的笑意能從尾巴明顯識別出來,辛巴只一眼就明白了。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丹欺負他,媽媽不救他,居然還在幸災樂禍!
他真是好慘一獅子!
他超不開心,他要鬧了。
喬安娜忍不住笑,但心裡是知道輕重緩急的。主動把手伸進食肉動物嘴裡,從古至今,也只有馬戲團的馴獸師敢玩這種把戲。之所以會成為一項表演,當然是因為危險程度極高,一般人不敢做。
即使辛巴還沒換牙,咬碎丹的臂骨問題也不太大,他暫時沒咬下去,是顧念著『親人』這一層身份,不代表他能一直接受丹抓他的舌頭當玩具玩。
喬安娜走過去,輕輕銜住丹的胳膊肘,小心地把丹的手從辛巴嘴裡抽出來。
她不能讓丹覺得這是個好玩的遊戲,丹這回是在辛巴打哈欠時伸手,要是下次在辛巴或者她吃東西時伸手呢?
她含著丹的手掌,控制著牙關,一點點施力。
丹一開始還望她傻樂,緊接笑容逐漸凝固,最後眉頭一皺,「哇」一嗓子哭了出來。
受痛之後自然會條件反射抽手的,喬安娜及時松嘴,讓丹順利把手拽回去。
她檢查了一下,她用的是不如犬齒鋒利的門齒,但那手背上還是凹下去幾個牙印,略微滲血。
不管怎麼說,總比少半截手臂強。
喬安娜等丹不哭了,低頭湊過去,嘴離丹的手臂還有十多厘米,丹就捂住手背迅速躲開了。
瞧,直觀的疼痛比任何說教都管用。
丹脫離人類社會快一個月了,沒有環境的持續強化,原本的語言系統退化得很厲害。他警惕地瞪著喬安娜,嘴唇蠕動半天,擠出一個含混不清的單詞:「壞!」
他跑到背對喬安娜生悶氣的辛巴旁邊坐下。辛巴看了他一眼,他也看辛巴,兄弟倆沉默地對視一陣,惺惺相惜地互相蹭了蹭臉頰。
他們倒是又達成同盟了。
促使孩子們和好如初的『大惡人』喬安娜看他們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地搖了搖頭。
苦心不被理解,但為了孩子好依然要做,這大概就是母親吧。
她不太擔心辛巴和丹因此記恨她,畢竟她有王牌殺手鐧——
「餓了沒有?要不要去找東西吃?」
辛巴一直憤憤敲打地面的尾巴停住了,尖端偷偷勾出一個問號似的弧度,耳朵也豎了起來。
「角馬?鴕鳥?瞪羚?黑斑羚?斑馬?……」
喬安娜報選單報到一半,辛巴就忍不住了,跳起身一溜煙竄過來,討好地蹭蹭她的肩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