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第1/2 頁)
眼見著公水牛離群只剩不到百米,它身後的草裡又竄出一道帶著斑點的身影,裹挾著風聲,剎那間追上了它的腳步。
花豹柔韌的身軀壓縮成一個極具力道的彈簧,一躍而起,尾巴在空中如槳般微調方位,精準落到公水牛的背上。
身體構造原因,獅子無法像豹子和老虎一樣起躍飛撲,能做到這點的花豹和獵豹又不會把野水牛列作捕獵目標。公水牛跑著跑著,背上驟然一沉,不屬於自己的重量從天而降,頓時壓得它整頭牛都有些懵。
喬安娜用爪子摳住牛身,偏過頭,咬上了公水牛的後頸。
犬齒刺破牛皮,嵌入肌肉,雖然傷不到被頸部組織嚴密保護的脊椎,但疼痛總避免不掉。
公水牛吃痛,長長地「哞」叫一聲,拼命甩頭。
牛的脖子短,不能像斑馬一樣扭過頭啃咬背上的掠食者,它暴跳如雷,卻只能不住搖頭晃腦。這點程度的掙扎對喬安娜而言是小意思,穩穩趴在牛背上,咬定牛脖不放鬆。
後頸的疼痛揮之不去,公水牛心頭焦躁,看到再度殺過來的母獅們時,更是慌了陣腳,本能地只想到了躲避和逃跑。
它在母獅們有意的驅趕下,偏離原本的方向,朝遠離牛群的一片平原跑了過去。
此時已臨近傍晚,天色漸暗,野水牛夜視能力不強,加上身上的疼痛和周圍母獅的威脅壓迫,公水牛一時沒注意到地面的異常,一腳踏空。
它個頭太大,不能完全落進陷阱,不過它兩隻前蹄落空,身體則順著奔跑的慣性向前撲倒,下巴重重磕到坑邊,頓時一陣眼冒金星。
雅典娜抓住機會,三步並做兩步撲過來,張嘴咬住了它的鼻子。
剩下兩隻年輕的母獅急忙跟上,爬到公水牛背上,用體重製止公水牛的掙紮起身。
花豹體重不如獅子,但也聊勝於無,喬安娜跟她們一起壓住公水牛,一邊觀察著負責捕殺獵物的雅典娜的一舉一動。
要換了她,第一時間肯定會選擇去咬公水牛的脖子。而雅典娜不愧為經驗豐富的母獅,知道水牛脖子粗壯,咬起來吃力,效果還不太好,便用整個口腔含住野水牛的嘴巴和鼻子,透過阻礙外部呼吸道的辦法,讓獵物窒息致死。
五分鐘後,公水牛帶著滿腔的不甘,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野水牛群也趕了過來,低頭噴鼻,威懾著傷害同伴的掠食者們。
獵物既已得手,喬安娜和母獅們也無意與牛群起衝突,裝作識趣撤退的樣子,短暫避開。
野水牛們嗅聞著地上的公水牛,用鼻樑推拱,鼓勵它站起來。半陷在坑裡的龐大身軀不為所動,在肢體語言的催促下悄無聲息。
雅典娜知道它們不會久留,果然,野水牛們又逗留警戒了一陣,便四下散開,尋找過夜的營地去了。
大貓們圍攏上去,各據一側,分吃地上的獵物。
喬安娜大方地把公水牛的腹側讓給母獅們,呼喚兩隻幼崽開飯。
辛巴樂顛顛地跑過來,低下頭,借著母親在牛皮上扯開的裂口,大口地撕咬啃食。
艾瑪膽子小,畏懼地看著母獅們,遲遲不敢靠近。喬安娜再三安撫激勵,她才猶豫著走近,保持著儘可能遠的距離,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又迅速瞥一眼母獅們,確認她們不會發動攻擊,總算稍微放了點心,開始專心吃東西。
鮮血和生肉滋潤了空虛的腸胃,一隻年輕的母獅邊吃邊用眼角的餘光掃視整隻獵物,這麼大的野水牛,上一次吃到,還是在她們獅群最輝煌的那些年歲。
她喜滋滋地舔了舔嘴角,忍不住感慨:「不愧是奸詐的花豹,鬼點子真多。」
這話被耿直的辛巴原樣翻譯了。
喬安娜無語了兩秒:大姐,吃水還不忘挖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