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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娜剝皮時習慣順便抽掉大塊的長骨,妥善處理後的食物禿鷲吃得不能更開心,吃剩的碎肉和小骨頭掉到樹下,又給撿漏的胡狼提供了一頓美餐。
肇事者逃逸,可當作重要證據的氣味隨風散去,這起偷竊本來應該變成無法破獲的懸案,可惜天氣炎熱,大家都在脫毛,小偷們千算萬算,依然給失主留下了罪行的蛛絲馬跡。
除去其他的因素,剩下的必定是事實!1
喬安娜·福爾摩斯覺得自己的推理過程簡直能拍一部精彩絕倫的懸疑電影,洋洋自得了沒兩秒,便又洩了氣。
有什麼用嗎?那群無賴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了,她又不能追上去掐著它們的脖子逼它們吐出來。
沒辦法,吃老本是行不通了,現抓吧。
旱季大部分獸群向北方遷徙,尋找水源和草場,但並不意味著一隻獵物都不會剩下。
流經喬安娜領地的河的水位下降,多數河段只剩下河床中央一兩條涓涓細流,另一些河段則因為深度和寬度足夠,蓄積了不少河水,形成了尚有生機的水塘,為留下的食草動物提供一兩分生命之源。
這些留下的食草動物,有還沒來得及搬走的小群斑馬和羚羊,還有常駐民如長頸鹿、非洲野水牛和河馬。
喬安娜還挺擔心艾瑪一時興起又提出想吃河馬或者長頸鹿什麼的,所幸上次被大象驅逐的經歷讓小獵豹對獵物的體型和與體型成正比的實力有了一個直觀的認知,在路過這些龐然大物時緊緊貼著她的後腿,乖巧地一語不發。
降雨稀少讓草地失去生機,枯黃的長草與花豹毛色相近,有天然保護色的加成,喬安娜的捕獵沒受到什麼過大的阻礙。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河道里剩下的水塘也逐漸乾涸,鱷魚灰黑的脊背密密匝匝擠在一起,與同樣需要長時間待在水裡的河馬互相爭搶著最好的位置。
鱷魚吃肉,河馬雖然吃素,但脾氣暴躁,還有著一個能將鱷魚攔腰咬斷的大嘴巴,在這兩群大佬眼皮底下喝水,已經成了一項需要冒生命風險的高難度挑戰。
食草動物大多數去追趕大部隊的腳步了,長留的種群中不夠機敏或強壯的個體也被掠食者捕殺淘汰,剩下的都是些飽受考驗能力出色的老油條,稍有風吹草動就會毫不猶豫絕塵而去,捕獵一天比一天困難。
喬安娜領地內的那群野犬已經搬走了,野犬本來就不會長時間呆在同一片區域,它們習慣跟著獵物的移動頻繁搬家,只有在繁育後代時,才會稍作停留,等幼犬成長到可以隨群外出的年紀,再繼續遊牧生活。
當地鬣狗群也追著最後一批離開的食草動物向北移動,它們的首領剛剛懷上了新一胎幼崽,正是需要營養滋補的時候,它們必須跟上獸群,保證獵物充足。
留下來的大型掠食者只有喬安娜,和以雅典娜為首的三隻母獅。
要問喬安娜怎麼對獅群動向瞭解得這麼清楚?那當然是因為——那三隻母獅成天搶她吃的!
真的是成天!每次她在太陽底下暴曬半天,千辛萬苦抓到一隻獵物,十分鐘內,獅群必定會出現,比掐著秒錶等她宣佈開飯還準時!
她被逼得完全沒了曾經的用餐講究,不說去內臟刮油了,皮都懶得剝,獵物抓到手第一步先就近拖上樹再說。
可這也不是萬全之策,她抓到獵物的位置附近不一定有樹,來不及搶在母獅趕到之前上樹。
她慢慢領悟到,泰哥究竟為什麼會把『樹多』當做優秀領地的標準了。
樹就是花豹的根據地,這種除了自己之外沒多少競爭者上得去的安全小基地當然不嫌多,多到隨處可見就再完美不過。
她的領地多半是寬敞的平原,只有間或幾片灌木和四五棵金合歡樹,無怪乎泰哥會說她的領地選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