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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湊過去看穆凌手裡的書,總裁搭在沙發上的手落下來,輕輕扶在他肩上。
裴航自從高考過後就沒認真讀過紙質書,這會兒唸了幾行又覺得頭疼,往後退了退,碰到穆凌的手。
他體溫還是比較高,襯得穆凌的手涼涼的,骨節分明,摸起來特別舒服。
穆凌伸出兩根手指,抵著他的額頭把他推遠些許,說:「閉眼休息,不要勞神。」
裴航不聽,又靠過去,覺得他身上更舒服。
但他還是無聊,於是抓了穆凌的頭髮繞著玩。
穆凌擰著眉,顯然是不太習慣被人捉著頭髮,但還是任他去了。
裴航拈著那縷冰涼柔滑的髮絲,忽然想起自己睡得朦朧之際,也總覺得有人在一下一下捋他的頭髮,擾得他睡不安穩,很不耐煩地把那隻手撥開。
謝一雲過來時就看見他大伯被擠在大沙發的一角,總裁助理幾乎是趴在他身上,一臉昏昏欲睡。
謝一雲魂飛魄散,以為他大伯病了。
穆凌淡定解釋:「裴航生病了。」
「哦……哦。」謝一雲小心翼翼進來,拘謹地坐在沙發上,彷彿他才是個外人。
裴航還是要點臉的,坐回了沙發另一邊。
穆凌問:「你身上的傷怎麼樣?」
謝一雲說:「好很多了。」說著把衣服掀開,讓穆凌檢查。
他胸腹和後背都有大片淤青,顏色很深,他自己說沒什麼感覺了,但穆凌伸手虛虛指了幾處,說:「還要繼續上藥。」
他要起身去拿藥,動作間牽扯到受傷的小腿,略一皺眉。
裴航說:「您老省省吧,我來。」
穆凌說不用。
裴航直接伸出一條腿把總裁壓了回去。
謝一雲差點又靈魂出竅,驚恐地看著裴航。
後者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如果說醉酒的人意識不到自己喝醉了,他現在燒糊塗了,也感覺不到自己的行為異常。
穆凌半被迫地躺在沙發上,彷彿想掙扎一下,最後還是放棄了,沒脾氣地說:「好吧。」
裴航給謝一雲上藥,他的掌心熱度很高,因為精神不太好,看起來懶洋洋的。
他觀察那些淤痕,說:「有人給你揉過了,不然會更嚴重。」
謝一雲點頭:「是連戎先生,你的手法和他很像。」
裴航動作重了,謝一雲立刻叫出聲來。
穆凌說:「輕點。」
裴航胡亂應了一聲,謝一雲說沒事,他緩過來,還沒放棄這個話題,說:「連戎先生真是好人,昨天還特意來天華關心我的傷勢,可惜我在大伯家裡,沒能和他見上面。」
裴航:「…………」
連戎哪裡是來關心謝一雲,而是聯絡不上裴航,跑來他上班的地方碰運氣,被前臺注意到才隨口編了個理由。
謝一雲卻很領情,看得出對連戎很有好感:「他真的很成熟穩重,這次事情真虧了他出手。」
穆凌說:「連戎行事正派,你可以與他多多來往。」
謝一雲說:「我也是這麼想,但他似乎把我當成弟弟一樣……話說連先生有兄弟嗎?」
裴航上完藥,正坐在一邊吃零食。
那叔侄倆的交談讓他手裡的零食都不香了。
他聽著聽著,就開始把自己一點一點挪遠,盡力減少存在感。
穆凌漠然道:「沒聽過。」
謝一雲說:「不過聽說他有個親戚在天華,脾氣很犟,連戎先生只能偷偷摸摸關心他,哦,小裴,你吃的零食就是連先生送來的。」
裴航默默放下了零食。
穆凌說:「知道他親戚的名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