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頁)
「嗯,拜拜。」
風吹過,像捲起瑪麗蓮夢露的衣擺般吹起了舒心的頭髮,感受到涼意,腦袋清醒了幾分。
她懶懶地支著自己的下巴,看著樓下往來的行人,神色沒有往日的流光溢彩,像是在審視一件件殘次品。
他們有著怎樣的秘密?又經歷著怎樣的痛苦?在歡聲笑語之下又有多少的杜鵑啼血和哀鳴?
舒心此時好像陷入了一片情緒的沼澤,越是與其拉扯,陷得就越深。
她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於是閉上眼晃了晃腦袋,過了良久重新睜開雙眼,又是一片清明。
長舒了一口氣,她心想著去跑個步吧。
她換上鞋,頭髮鬆鬆地隨手一紮,幾縷落在臉龐邊上,有種破碎的美感。
操場不遠,走上幾步路就到了,此時操場上人挺多,大多是為了完成學校陽光長跑六十四公里的指標。
因為練舞,舒心的膝蓋不是特別好,所以平時跑步很慢,但今天她和著了魔一樣,跑得比平時快上很多,像是要把什麼東西甩在身後似的。
她迎著令人清醒的風在跑道上狂奔,然後越跑越慢,最後停在了國|旗的升降臺下,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胸口不斷起伏。
膝蓋有些隱隱作痛,一陣一陣的,舒心只得坐在升降臺的階梯上,一下一下地揉著自己的膝蓋。
她看著在操場恣意奔跑的人,彷彿看見了一個個跳躍的生命和溫熱的靈魂,他們是如此得令人肅然起敬。
紅|旗隨風飛舞,拍打的聲音是那麼有力,心底的陰霾也被風掠去了不少,那一點點生命的火星被風煽動,逐步形成燎原之勢,攢天大火瀰漫,對活著的渴望又重新叫囂。
「學姐。」
一陣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舒心望去,看見許默正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走到她邊上的時候毫不客氣道:「挪挪。」
舒心下意識地往邊上挪了挪,給他空出個位置。
「你怎麼在這?」舒心問。
許默順勢坐下,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細碎的汗,揶揄道:「怎麼,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舒心:「……」
這個人果然很欠揍……
許默睇了舒心一眼,問道:「你膝蓋疼?」
「嗯,」舒心也不矯情掩飾,說,「有舊傷而已。」
許默盯著她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喃喃道:「舊傷啊……」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彷彿散在了風裡。
過了良久,他看著前方,看似漫不經心地開口:「那今天中午的手顫呢?也是舊傷?」
聽他這麼問,舒心手上揉著膝蓋的動作一頓,但很快就毫不在意地解釋道:「那時候和李琪剛剛打完羽毛球,手有點累而已。」
「就像你們打籃球,打久了拿筆也會發顫,沒什麼奇怪的。」為了使許默相信,舒心滿臉真誠地看向許默,反問,「不是嗎?」
許默對上少女的澄澈目光,那就像春日解凍,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溪流。
「可你們去吃飯的時候根本沒有帶球拍,」許默說,「而且據我所知,學校羽毛球館是不提供球拍的。」
風吹,內心的疑惑似野草驟起。
他依舊盯著舒心看了許久,希望從中探尋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卻什麼也沒有,她坦蕩又堂正,少了一些俏皮,但一如既往地明朗。
舒心十分自然地朝他一笑:「你為什麼這麼在意這個?這不過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何必刨根問底?」
「沒什麼,」許默有些挫敗地低了低腦袋,但很快又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我也就是問問,怕你帕金森發作,錯過最佳治療時期。」
舒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