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健談的牧野武(第1/2 頁)

半島路之上，一輛年代久遠的黑色桑塔納中，

“牧...”

“你不用跟小雪那樣喊我叔，我只是跟她父母認識的早。你喊我老牧就可以了。”

“哦，那就牧哥~車能開慢點嗎，我有點暈車...”

牧野武轉頭看了看臉色有些發白的林三千，這才減緩了車速平和行駛在路面之上。

“你跟我爸媽也認識嗎？”

林三千落座於副駕駛，好奇問道。

而帶著墨鏡，全程不苟言笑的牧野武只是搖了搖頭就當做回答了。

吃了癟的林三千外加暈車，只得搖下車窗，將頭伸出窗外透氣，並開始打量車外風景。

高樓大廈，車水馬龍，路上行人神色匆匆。即便是靜止狀態下的路人，也紛紛低頭，全身心的注視著手中的掌上螢幕。

“這就是城市嗎？感覺沒幾個人臉上帶笑的啊~”

林三千有感而發。

自小生活在山裡的他，對於都市的印象完全取自於電視機中播放的內容。什麼言情劇，職場劇，動作劇，向來是來者不拒。只是當此刻真正的來到魔都玉海，這街上的人與物，跟自己在電視畫面中看到的，卻是貌合神離。

“在城市裡生活的人，統統都會得上一種怪病。即便是你這個山裡來的娃，來到這魔都之後過上些時日，不需要多久，你也同樣會得這種病。”

林三千回頭打量著駕駛位的牧野武，沒想到這個不苟言笑的男人居然會對這種話題有興趣。

牧野武依舊沒有回頭，彷彿是自言自語的感嘆：

“每個疲於奔命的人，他們拿著微薄的收入在城市裡購置房產，從此像是簽下了賣身契一般。他們揹負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債務，每日掐著斤兩，精打細算的小心度日。似乎只有在城市裡有了房，才能生下根，子子孫孫就可以有機會在這裡完成魚躍龍門的理想，成為他們心中的人上人。”

林三千沒有立即發表觀點，而是繼續聽著這個第一眼看上去極為沉悶的男人繼續侃侃而談：

“還有那些在網路與遊戲中，久久深陷的年輕人完全失去了真實感。他們不斷的透過網路短影片，看著別人在虛幻中塑造的虛假世界。一邊敲打著鍵盤瘋狂唾棄，又一邊在內心深處暗自羨慕。還有些起初動機不純的，更是被騙個傾家蕩產也不願腳踏實地的找份工作。更有甚者最後從最初的受害者淪為了施害者。這就是你心心念唸的大城市的真面目，你還會嚮往嗎？”

聽著牧野武的觀點，林三千雖然人在山裡生活，但也是知道大城市所謂的高房價的趨勢。此刻聽到這個沉默男人如此牢騷的感嘆，林三千表示理解的說道：

“在華夏民族的骨子裡，對於土地的依賴，是高於世界任何國家的。對於他們來說，買了房就相當於不需要再顛沛流離，不用再像那無根浮萍似的老無所依。至少有一份屬於自己的落腳處，風吹不走，雨衝不掉。說到底，曾經的戰爭時代讓華夏人顛沛流離怕了，也窮怕了...”

“而那些遊蕩在網路世界裡的迷茫痴人，或許只是連奮鬥的方向都沒有，這才不願意回到真實的世界。真實的世界又能是什麼樣的？還不是跟我在山裡一樣，得搏命，得冒險。只有這樣，才能活著帶上獵物回來。有些同村的獵人每次回到家，就得立馬喝下滿滿一罈的桃園醉，這才能睡得下去。對於山中遭遇的險境與艱難對家人隻字不提。若有一天回不來了，那便就回不來了，遺言都不會有機會留下。現在想來，真還就不如這些遊離在真實世界以外的年輕人呢。”

“上岸不提船上事兒啊~”

牧野武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既不承認林三千的觀點，也不否認。此刻的他開啟了話匣子，就如一個熱心前輩般，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