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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使命，也不與俗世論交。&rdo;這裡他頓了頓，四下環視一圈，毫無壓力地將話題轉回旅遊，說，&ldo;亞基爾山口已經走完，前面就是沙克薩姆河。那片河谷景色普通，倒也沒什麼值得看的了，反倒是路非常難走，還要再降低高度。我們把氂牛留在這裡直接瞬移上山好了，天黑之前再回到這個位置紮營。&rdo;

他們在山峰北側的冰川逗留了片刻，然後終於來到了穆口中的修煉地。那是一處峭壁上的突出的平臺，大約有二十米見方。然而還有一道沖往雲霧裡的二十來米的石矼，還不足一米寬，兩邊都是深不見底的懸崖；石矼另一端又是一個懸崖環繞的平臺，上面佇立著一座石塔。

&ldo;那座石塔便是我的修煉地，&rdo;穆說，&ldo;千百年傳承至今，也是我自己親手修復加固。&rdo;

裴珏望著不遠處的石塔，差點又摔了一跤，嚷嚷道，&ldo;你千萬別說我們得走到塔下去。我真沒這個膽子。&rdo;

穆笑笑，然後他們便直接站到了塔裡。塔的內部並沒有隔層，站在底部已能看見最上方小窗戶裡透進來的灰濛濛的陽光。塔的四周都掛著布幔，從底層遮到頂部，只留出了視窗採光，不免讓裴珏好奇地問，&ldo;布幔後面都是什麼？&rdo;

&ldo;圖紙，工具，書目之類，&rdo;穆隨口應道。

&ldo;難道又是看了就得死的東西，&rdo;裴珏沒忍住，又是作死地嘀咕一句。

&ldo;當然。莫說是你，便是組織內部的人也不可見，&rdo;穆答，全然不知幾分玩笑幾分嚴肅。他自己坐下了，又指著一旁鋪著羊皮的石凳說，&ldo;坐下歇口氣吧。&rdo;

裴珏在那個其實坐著非常不舒服的石凳上坐下了，環望四周雪洞一般的擺設：兩張鋪著牛皮的石臺，實在不能覥著臉稱之為&ldo;床&rdo;，一塊巨石擺在中央，看高度多半是當桌子用的，角落裡一口大缸裡是清水，還剩下就是一個石制的書架，上面擺著兩個水杯，幾張毛巾，還有十來本書，絕大多數看不出是什麼語言，除此之外便什麼也沒有了。

&ldo;這地方是不是從來沒有外人來？除了你自己就沒別人踏進來過？&rdo;裴珏小聲問道。

穆望著他，說，&ldo;你不是就進來了麼？&rdo;

明明很簡單的一句話，但裴珏都快感動得不會說話了，好半天才哼哼唧唧地說，&ldo;我是指這之前啦。你說這是你的修煉地，是不是很多時間都耗在這裡了？沒有外人能進來吧？真是挺苦的，在這種地方孤零零一個人。&rdo;

穆沉默了很久，彷彿在回憶什麼遙遠的事情。最後他緩緩開口說道，&ldo;曾經我也是這樣以為的。師父去世後我沒有地方可去，只能一個人回到我的塔裡。就算師父不在了我的職責和任務還在，就算是一個人我也得不停地學習修煉，直到使命召喚的那一天。於是我想，我大約是走不出這座孤塔了，而別人也走不進來，畢竟這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我多半要一個人度過這十多年，默默等待戰爭開始。&rdo;

普通人只會被這段話中的沉重與痛苦震撼，但多半無法理解，而穆的語音又是如此平和，只會更讓人困惑。裴珏瞪了他很久，最後問道，&ldo;你七歲的時候是那麼想的？那時你真只有七歲？&rdo;

&ldo;是啊，就是因為還是個小孩子，所以才會這麼傻氣和倔強。&rdo;

裴珏再一次扶住了額頭，&ldo;你這個詮釋實在讓人無話可說。算了，然後呢？為什麼你後來又下山了？&rdo;

&ldo;然後？後來我肚子餓了。&rdo;

裴珏眨了很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