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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南風也鬆了一口氣,蕭愛雲剛才一直死死捏著她胳膊, 整個人嚇得咯咯抖, 搞得她很緊張。萬幸一下雪公安幹警離開,焦亮雖然嚷嚷著要追查小偷,但看他與向北交涉的結果, 似乎是煙熄火滅。
只可惜, 這樣歡樂的氣氛在向北邁進六號知青點魏民宿舍之後, 戛然而止。
向北一巴掌拍在桌面, 面沉如水:「是誰出的主意!將女同學置於險地, 丟男人的臉!」
一想到剛一回來就看到陶南風與蕭愛雲戰戰兢兢站在雪地, 緊張地等待結果, 向北就怒不可遏。
若不是雪下得及時, 警犬就會迅速偵查出小偷, 到時候怎麼收場?
男人應當有男人的擔當, 要偷要搶自己承擔後果, 怎麼能拉上女生, 讓她們擔驚受怕?戰場上都是男人當兵, 衝鋒在前,哪有這種讓陶南風在前面打拼,一群男人躲在後頭撿便宜的道理。
陳志路自知理虧,低著頭走上前,囁嚅道:「是,是我。我想著隧道裡頭陶南風比較熟,她又力氣大。蕭愛雲……是主動跟著陶南風來的。」
向北冷笑一聲:「婦女能頂半邊天,所以男人就當縮頭烏龜?」
陳志路與胡煥新臉一紅,有心想抗辯幾句,可轉念一想隧道里自己除了裝神弄鬼的確什麼也沒做,砸石頭、拿提袋都是陶南風一人所為,不由得羞愧滿面,不敢說話。
魏民在一旁急得抓耳撓腮:「向場長,我們這是信任陶南風,不是欺負她。原本我們也想過,如果真出了什麼事,肯定不會讓陶南風和蕭愛雲出頭。」
陳志路終於找到機會表達忠心,一拍胸脯:「有什麼事,我一力承擔!」
喬亞東也輕聲道:「這事的確是我們沒有想周全,不過當時知道焦亮他們帶著臘肉離開,有點著急,只想著怎麼把臘肉留下來。」
眼前閃過蕭愛雲站出來頂罪的場景,喬亞東滿心愧疚,終於也低下素日高傲的頭,真誠道歉:「是我的錯,料事不周、將朋友置於險地。向場長你要罵,就罵我吧。」
向北看著眼前幾個知青,眸光似刀。
「謀事而後定。你們的問題,不是謀事不周,而是走的陰謀之道!」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所有知青都抬起頭,直直地看著向北。
「謀,有陰謀與陽謀,陰謀見不得光,有跡可循有破綻;陽謀隨勢而動,正大光明。你們是讀書人、聰明人,但越是聰明、越是懂得多,越容易走上歪路。今日若非天助,你們如何全身而退?如果人生多一個汙點,未來怎麼辦?」
一字一句,字字千鈞,重重敲打在每個知青的心上。
向北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魏民身上:「魏民,你是保衛科科長,知道焦亮三人偷拿臘肉下手,為什麼不堂而皇之地帶著保衛科的人攔住?臘肉是農場財產,沒有後勤科科長的同意,誰也不能拿走!你執行的是保衛職責,光明正大。」
魏民驀地呆住,半天沒有說話。
「什麼是陽謀?利用自己的優勢,順勢而為,達到目的,這就是陽謀。」
向北再看向喬亞東:「你是知青點班長,你能夠依靠的不僅僅是江城二十個知青,你身後還站著農場兩百多個知青。臘肉全被焦亮拿下山,如果發動集體的力量一起攔住,法不責眾,難道焦亮敢報警,讓公安同志帶著警犬上山?」
似乎有一層薄紗在眼前撕開,喬亞東覺得眼前這個世界變得不太一樣。原來,集體的力量才是最強大的!
向北看向陶南風:「陶南風,你是修路隊副隊長,毛隊長不在,修路事宜全由你定奪。陳志路胡鬧,你為什麼要跟著?帶上修路隊隊員將下山的路一封,立塊警示牌阻止焦亮下山,很難嗎?」
陶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