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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因為一個空降兵被擠了升職稱的機會,工作上處處受人欺壓排擠,連被排課上講臺的次數都不多,因此才不得已在這樣的天氣裡跑出來寫生。
當那一家五口上門的時候,看著他們懷裡那不到五歲的小女孩,鄭安秋並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這樣看似平凡的一家人身上遭受到生命的威脅。
直到那對夫妻半夜準備離開,為了防止鄭安秋向警方提供線索,兩人悄悄來到了他的房間。
但或許是鄭安秋命不該絕,當兩人進房的時候,他正在院子外面捕捉雪夜的月亮。
一連廢了好幾張畫紙,鄭安秋怎麼都不滿意,如果不能成功在這次的比賽中嶄露頭角,那麼他將失去翻身的餘地。
怎麼都找不到靈感,他煩躁地拿起畫板,想要回到房間,在門外的時候,卻聽見了自己房中有細微的說話聲。
原來這家的男人,就是前幾天那起拐賣婦女案的主謀之一,他們身上攜帶著巨額的財產,剛剛躲過警察的追捕,準備殺他滅口之後出省。
第98章
「他們想殺我, 但是最後都被我給殺了。」
鄭安秋的眼中有種奇異的亮光:「被逼上絕路的時候,你會發現,其實殺人一點都不難, 我看著他們在地上掙扎,抽搐, 身體裡的血流出來, 染透了我的畫板,那種顏色,像是一幅非常艷麗的畫。」
「我突然明白了我的作品為什麼會缺乏生命力,因為我描摹的還不夠真實, 悲劇, 才是最美麗的。」
童雋猛地想起了鄭安秋給原笑娟畫的那兩幅畫。
「從那以後,我最喜歡畫人。」鄭安秋說,「被丈夫背叛的妻子,生意破產的商人,作弊被發現的學生,還有……」
他看著童雋, 微微地笑:「恐懼而又怯懦的孩子。」
童雋盯著他的瞳孔,忽然意識到,從鄭安秋選擇揮刀殺人的那一刻起, 甚至可能更早,他的心理就已經扭曲了, 這壓根就不是個正常人。
而原來在自己小時候,鄭安秋那些奇怪的行為,是出於這樣的目的。
「我跟你媽媽說,我喜歡你,願意照顧你, 並不是假話。」
鄭安秋道:「我其實很懷念你的小時候,聰明又可愛,長大後就越來越無趣了。沒想到回到童總身邊之後,性格倒是恢復了很多。」
他看著童雋的眼神饒有興致,不知道又在盤算什麼,讓人感覺好像被一條冰冷粘膩的毒蛇纏在了身上,一種說不出的反胃感湧上來。
像鄭安秋這種人,你面對他的時候越怕,越慌,他越覺得有意思,根本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維來衡量。
童雋不怕他,但噁心他。
噁心他明明自私、功利,卻還要用一層藝術家的外表來掩飾,噁心他為了實現目的,不擇手段,肆意去踐踏謀算他人的生命。
鄭安秋等待欣賞他的慌亂憤怒,童雋卻以最平淡的目光回視對方,幽幽地道:「你不是為了靈感,殺人不是,畫畫也不是,少去找那些冠冕堂皇的藉口了。」
鄭安秋盯著他,他好不掩飾語氣中的鄙夷:「你當初碰上那兩個殺人犯,明明有機會逃跑,即使自衛,也可以放過他們的孩子,但你沒有,因為你想吞了他們贓物。說到底還是貪財。」
「你貪財,自己又不敢認,拿畫畫當藉口遮掩,遮掩的心理變態……你只不過自以為高深莫測而已,跟那些匪徒沒有任何的……唔……」
童雋說到這裡,被鄭安秋一把卡住了脖子,反手就是兩巴掌。
童雋從小到大就沒怎麼挨過打,經驗比較少,被鄭安秋這兩下打的一陣耳鳴,但他心裡頭痛快,這點疼也就不覺得怎麼樣了。
童雋道:「鄭叔叔,別這麼失態啊。我這人不抗揍,你要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