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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後院裡也被打掃得乾淨無比。
黎軟就會覺得,自己兒時的回憶也都好好的呆在那屋子的角落裡,一點也沒有丟失。
比起老宅,夏秋園只是一個複式的商務樓。所幸這是黎軟償還了當年徐燃給的資助之後,用自己的工資買的。
住起來也有另一種滿足。
不過夏秋園也很奇怪,買的時候價格也不高,而且對門也像是被人買了,卻多年遲遲不見人住。
母親陳魏芳把女兒的東西放到她房間裡,然後過來跟黎軟說:「你坐。」
彼時的黎軟正把自己的護膚品往桌子上放,回頭看見母親表情嚴肅,就知道必有大事要說,於是放下手裡的東西,很快坐到自己的床邊。
其實也不是陳魏芳有話要說,聽到最後,黎軟明白,母親只是一個傳話筒,這意思是父親的。
「你爸的意思是,你這麼些年工作做的很辛苦。這兩年其實一切都開始穩定下來,當年的債務也都還清了。你爸攢了點錢,想讓你自己去闖你的事業,你已經二十五了,總不能跟著徐燃後面一輩子吧。」
父母的擔心讓黎軟一下子鼻子發酸。
其實父親有什麼錢呢?大概都是做小工賺來的。當年的人際網路雖說沒有全散,但樹倒猢猻散,真正相幫的並沒有幾個。
黎軟懂事地摸摸母親的手,說:「你跟爸怎麼說的,像徐燃是洪水猛獸,我替他幹活,像賣給他一樣。一輩子不好嗎?做一行,愛一行,你女兒我還是愛崗敬業呢!」
「我和你爸跟你說真的。」
「我也說真的。」黎軟表情堅定:「媽,人心裡確實都有一團火,我小時候還想當歌唱家呢!可你看我成嗎?當助理也挺不錯的。那些錢,您和爸就留著,平時不要我不在家的時候連肉都不買,我回來準備什麼飯菜,你們平時也要那麼吃。」
「而且,媽,你放心,徐燃對我很好。他還是您乾兒子,不敢對我不好。」
陳魏芳看著眼前的女兒,瘦不拉幾的,還戴著圓眼鏡。就隨便穿一件羽絨服,戴著針織圍巾。
好像從來沒有好好打扮過自己。
小時候,她還聽人說自己的女兒是校花,但現在那都像是一場夢。
陳魏芳偷偷抑制了一下淚水,「二十大幾的姑娘了,好好好,也不要總想著助理別人。自己也要好好打扮。自己的人生大事,也要操點心。」母親總覺得自己的女兒缺心眼,否則,跟在徐燃身邊都不知道好好捯飭自己,遇見一個青年才俊也好,總不至於母胎單身到現在。
事情是怎麼又轉到新年必提專案——人生大事——上來的?黎軟剛剛高潮的情緒,瞬間偃旗息鼓。
也不知是被那個姑姑阿姨洗腦,母親陳魏芳終於在四十六歲這年也踏上了詢問女婿的大道。這事仿若一開場就有無數種可能,甚至比一門研究生課題還要博大精深,黎軟機智地腳踩剎車,「媽,求放過。」
陳魏芳眼一抬:「你這孩子,媽不是真催你,只要你放在心上,別耽誤自己就行了。」
「嗯嗯嗯。」黎軟回復的語速嫻熟地驚人,而那裡面到底有幾分真放到心上,陳魏芳也只能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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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關上。
母親的腳步聲消失不見。連帶著的,還有黎軟眼中的笑意。她猛地扎到床上,趴那裡,雙腳不自覺向前勾起。
石昭陽和母親說的話都不錯,人生大事,好歹是人生大事。
在床上翻了個身,眼睛一閉,黎軟突然才發現,腦海里大多數的記憶都是徐燃。
就像那一次。
恰逢家變那次,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實,一無所有地跑到徐燃的面前問他:「徐燃,你剛剛付的醫藥費,我還不起。我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