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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似乎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那人冷淡地留下一句「與你無關」,掛掉了電話。杜葉青像雕塑一樣僵在原地,沈蓮走過來輕輕握住他冰涼地手,把手機從他手裡面取出來,擔心地問:「你別嚇我,怎麼了?」
杜葉青回過頭來,強壓著心裡的冷意和怒意,搖搖頭,轉身快步走到客廳裡面。沈蓮趕緊跟上來:「吵架了?還是他出什麼事了?」
杜葉青深深地吸一口氣,手機又響了起來,沈蓮要接,被杜葉青阻止,掛掉了電話。他把手機扔在沙發上,重新坐回成堆的法語資料前,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沒什麼,我自己想想……」
杜葉青當天下午就離開了師姐家,沒有去赴約,直接回了自己在郊區的房產,去車庫拿了以前的舊車,開回市區之後重新給自己買了一部手機,找回了以前的號碼,站在冷得基本沒什麼人的街口,被風吹著,給郝子謙編輯了一條簡短的分手簡訊。
簡訊發出去之後,杜葉青關了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別墅裡面。
這裡是他七年前一夜爆紅不久之後買下的房產,在度假區內,帶了一個小花園和游泳池,兩層,到了晚上的時候寂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杜葉青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別墅裡覺得自己要發瘋了,晚上十點左右再一次開車到了市區,沒有目的地在各大主街上轉著,心裡面空落落的,不知道該去哪裡。快到午夜的時候天上又下起雨來了,連霓虹燈都越來越少,只剩下樹邊的路燈還冷清清地照著。杜葉青像幽靈一樣坐在駕駛室裡,沒有去酒吧買醉的慾望,也不想跟自己的好友傾訴,連找一個溫柔的男孩子共同過夜的興趣都提不起來,也說不上有多麼難受和痛苦,只覺得空落落的。這種濃鬱的空蕩和寂寞讓他自己都開始懷疑了起來,他真的像自己想像的那樣喜歡郝子謙嗎?還是隻是一個自己說給自己聽的謊言?
杜葉青在自己的車裡坐了整整一夜,抽了一車廂的煙霧,又被寒冷地夜風颳走,最後在冰冷的街邊看了一場屬於城市的預演好的日出,終於開啟了自己的手機,開始一條一條地翻看郝子謙發過來的簡訊。他所有的情緒都在冷風裡面冷卻了個徹底,從裡面挑了一條「我們徹底不可能了嗎?」,回了一個「祝你幸福」。
簡訊剛剛發出去,一個電話就打到了他手機上。號碼是陌生的,杜葉青想都沒想地掛掉了電話。只過了幾秒,電話又打進來了,幾乎是同時郝子謙的簡訊也發了過來,這個號碼不是郝子謙的。
杜葉青這一次接了電話,那邊是一個很好聽的年輕男人的聲音,很熟悉,帶著一股讓人安定的力量。
「您好,請問是杜葉青嗎?」
杜葉青靠進皮椅裡面,從胸中吐出一口濁氣,慢慢放鬆下來:「陳墨?」
陳墨「恩」了一聲,然後喊了他一聲「青哥」。
杜葉青閉上眼,沒有說話。陳墨也安靜了一會,聲音沉穩得不像一個大學生,問他:「你感冒了嗎?聲音好啞。」
杜葉青左手撐著自己沉重的腦袋,輕聲道:「沒有睡好而已,你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陳墨說,然後兩人又陷入了安靜。從一整夜的寂靜裡熬過來的杜葉青在這樣的安靜裡一點點變得柔軟起來,開口道:「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想問問你的傷,」陳墨道,「發生什麼了嗎?你聽起來很不開心。」
杜葉青笑了一聲,心裡湧出一股淡淡的暖意:「一點不怎麼新奇的小事,很快就過去了。你什麼時候出院?」
陳墨的聲音低了下來:「分手了?」
杜葉青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問:「什麼時候出院?」
「兩三個星期。」陳墨說,沒有再問分手的事情。
杜葉青「恩」了一下:「好好養傷,有時間來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