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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的叫聲由遠漸近,厲柏遠的視野出現一抹瘦高的影子,以及邊走邊嚎,差點拉不出的沙皮狗。
周圍鄰居多數都睡了,林鳩拖著牽引繩把非要跟自己出來的豆子稍微使勁拉了一下,低聲訓斥:「安靜。」
豆子是會看眼色的狗,立馬閉嘴,精神勁勁的,看到厲柏遠,對他不斷地搖晃尾巴。
厲柏遠說:「我以為你不會過來。」
林鳩語氣平平:「只要是客戶,不管是狗是人,平等對待。」
變相被林鳩放到跟狗同等位置的厲柏遠低頭看了眼沙皮狗,這傻憨傻憨的土狗,對林鳩特別狗腿。
林鳩也不給它幾個眼神,果然當舔狗得不到林鳩的關注。
厲柏遠看起來真的喝醉了,走得還算穩,步伐慢了許多,也沒要林鳩攙扶。
彼此沉默,一直走到各自門院前,林鳩望著厲柏遠開門進屋,才結束這個單子的工作,頭也不回地走進自己屋。
大晚上莫名其妙的出來一趟,就賺幾十塊錢,林鳩心說自己有病。
他把從厲柏遠身上薅來的錢單獨開了個帳戶列表記下,從肚子裡的這小崽子去醫院起花了多少,他今後就要從厲柏遠身上薅多少回來,分文不少,他不欠厲柏遠的,那晚兩人也該一拍兩散。
如果不是厲柏遠的問題在他身體裡留了這個麼玩意兒,他現在完全不用操心以後的肚子,責任在對方。
林鳩洗了手,給豆子把手腳也擦了擦,繼續睡覺。
第二天就不巧了。
給厲柏遠院子翻修的幾個工人大哥,就三個,這三個家裡還都出了事。
張哥老婆預備生產,他大半夜把人送去醫院,產前產後都要花時間陪伴和照顧老婆孩子。
陳哥的老母親閒著下了地結果倒了,腦溢血,驚得全家人都在醫院等著搶救,一時半會兒根本走不開。
李哥呢,有個交往三年的女朋友,本來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結果兩人最近發生矛盾,女方一聲招呼不打自己坐車回了老家,為了追回未來老婆,李哥匆忙收拾東西連夜跟過去。
夕陽角的青壯年勞動力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一下子走了三,厲柏遠上午望著空蕩蕩的院子,把主意打到了斜對門的主人身上。
老闆一口一個厲先生不好意思,私下找了能找的,總算叫來兩個頂工的,還差一個,最後只能親自上了林鳩家的門。
「小林啊,」老闆剛領完兩個工人去了厲柏遠家的院子,他擦了一把汗,「對面老闆的工單之前就延誤過幾天,現在老張他們有事走不開,往時幾個大哥也幫過你不少,你有空的話這次幫幫他們成不成?」
老闆跟林鳩說話客氣,這是對林鳩基本的尊重。
不過林鳩並非順著杆子往上爬的人,就像老闆口中所說的 ,夕陽角的老老少少,每個老人每個大哥們對他都還不錯。
尤其在他困難的幾年,他性格比較孤僻,在那段時間基本都跟人斷開來往,就縮在自己的院子裡,半個月一個月都不出門,大家怕他想不開自己等死餓死在裡面。
大家也不給他什麼錢,平時家裡的雞鴨下蛋啦,殺豬殺雞啦,做了年貨呀,都給他送送,過年唯一一次能強行塞的紅包也沒少給他。
林鳩幾乎都被夕陽角的住戶接濟過,他把夕陽角的所有的人都當成長輩對待。
所以老闆都上門這麼說了,再矯情他也不會拒絕。
老闆笑呵呵的:「那我過去跟厲先生知會一聲,他給的報酬豐厚,張哥他們幾個做不了覺得還挺可惜的,之後的費用按每天的工時給你們幾個接替的結算,厲先生就在對門,你過去也很方便啦。」
林鳩點頭,稍微收拾一下,換了身灰藍色的工裝,把口罩戴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