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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一軟,跪到了地上,緩緩向身前撲去……
漆黑的夜空,不知何時飄下了潔白的雪花,一片片輕盈落在了我的身上,沒有融化,只是執著著將我包圍。三月了,竟然還會下雪,哎,也好,就讓天地間的純淨天使為我送行吧……朦朧中,憶起了家鄉美麗的雪景,家,好想回家啊,真希望,睜開眼就能見到媽媽和藹慈祥的笑顏……
“鳳啟”,你若真有神力,請讓我再看他最後一眼,牢牢記在心間……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恍然一輕,彷佛被人小心抱起,夜風送來淡淡的麝香,耳畔響起了朝思暮想的聲音,遙遠而真切,帶著深深的眷戀——
“月月!醒醒!醒醒!月月,不要睡,不可以睡!絕對不可以睡啊!!”
微微揚起嘴角,“鳳啟”竟真的有神力,含笑九泉……
夫妻重逢
深情的呼喚在風中搖曳,一聲聲,一句句,如細雨甘霖滋潤過我乾涸的心田。迷失地走在黑暗無邊的甬道中,悲愴的男聲隱約喚醒沉睡的記憶——抬頭望去,前面沒有我渴望的光明,身後卻有曾經痴纏的情意,我踟躕,低下了頭,註定沒有正確的選擇……
口中被人塞入了藥丸,歹苦歹苦的,苦到讓我不由皺起了秀眉。
“月月,月月!醒醒,醒醒!睜開眼,求求你!睜開眼啊!!”
幾滴晶瑩冰涼過臉頰,帶來絲絲不易察覺的悔恨,左肩火燒火燎的疼痛,渾身上下痠疼不已。我顫抖的睫毛,極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是他嗎?眼前清瘦得顴骨突出,下頜隱現胡茬,憔悴到不忍入目的男人,是那個高不可攀的帝王嗎?
見我轉醒,他欣喜若狂,眼中水霧更濃,激動得將我圈在了懷裡,既緊密又輕柔。
我氣若游絲,恍惚看著陌生的房間,熟悉的人群,卻無法發問。他會意,說:“月月,先請李郎中治病,其他事情,等你好了再說,好嗎?”
我無力地將頭耷拉到一旁,本能的抗拒著與他面對。
見我不理自己,他的聲音帶著更加濃郁的哀傷和懇求,“月月,你氣我好,恨我也罷,求你萬事以自己的身子為重,等你好了,罵我,打我,報復我,怎麼都可以!”
我不語,垂下了眼簾。
“皇上,娘娘的傷勢……”
“對!李郎中,快,快幫月月治療!”
“皇上。”李搖鈴猶豫了。
“如何?”
“皇上,這箭雖沒傷到要害,卻,卻重創了血脈,冒然拔出恐會失血過多。娘娘大病未愈,身子極虛,若是,若是一口氣沒提上來……”
抱著我的手臂明顯僵直,沉默了許久,他屏退左右,讓李搖鈴為我拔箭,“朕的皇后堅強勇敢,洪福齊天,朕相信她能挺過這一關,李郎中,你放心治療吧!”說著,輕巧地為我退去外衣,用我的軍刀劃開了褻衣,露出鮮血染紅的白皙秀肩。我無力反抗,只能聽之任之,不情願的靠在了他的懷裡,微微喘息著看他把軍刀放在炭火盆上烤了烤,反手遞給李搖鈴。
見李搖鈴的手有些顫抖,他一咬牙,收緊了環在我腰間的手臂,讓李搖鈴準備好止血藥,調轉刀頭,親自上陣。
再次往我口中放入了一顆苦藥丸,不斷在我耳邊叮囑著會疼,要我堅持住,告訴我,拔箭的時候咬住他的肩膀,切不可再弄傷自己云云。
“月月,我要開始了,可以嗎?”
我淡淡點下頭,只覺徒勞,救得人救不了命。肺癆在這個時代就是絕症,縱然有鈣化不藥而癒的可能,奈何又中這一箭,雪上加霜,怕是回天乏術,白遭一場大罪。難道,自己當真十惡不赦,老天爺都不肯讓我輕易合上眼睛?
鋒利的刀鋒,劃開我細嫩的面板,傳來撕裂的痛楚清晰地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