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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他對你應該挺好。那日親來接親,今日又送你回門。”
“好是挺好的,可是我真不自在。”
“你還是沒接受他。也許他真不象傳聞中說的那樣。”
牧冶心想,是沒有完全象傳聞中那樣,也差不離,今天就折騰了一位下不了床。
午飯過後,按理就該回府,可牧冶卻實在不想離開這兒,方夫人於是向辛追請求:“可否讓野兒在家住一晚再回府,我們過了元宵以後就想回南郡去了。”
辛追點頭:“應該的,岳父岳母既要回南,沐野是該留這兒與你們多聚聚。”又轉頭對牧冶說:“我陪你留下,可好?”
牧冶心中驚訝,問他:“你今日沒事嗎?”
辛追道:“皇上放了我三天假的。就是沒假,我也不用天天上朝。”
兩人住在牧冶出嫁前住的繡樓裡。晚飯後,辛追陪著牧冶從前堂慢慢走向繡樓,走到花園處,忽然拉著牧冶走向荷花池邊的水榭,牧冶也隨他,在水榭的美人靠處坐下後,望著天上的半輪月發呆。辛追忽而問:“你不想問什麼嗎?”
牧冶回神:“什麼?”
“我的身份?”
“我覺得你想告訴我時自會說的。就是,赤晴和藍雨哪裡去了?”
月光為她的臉鍍上一層銀輝,她的雙眸更是閃閃發亮,辛追不由地伸手撫上她的臉:“你便只關心他們麼?”
“他們也算是我的朋友嘛,看到卓青和驚墨,自然會想起他們。”
“是麼?”辛追的聲音有點淡:“他們倆留在無刃門處理事務了。我沒有什麼可隱瞞你的。我名辛追,獨遷是我的字。我的字是皇上特賜的,因為未到弱冠。我在西北跟隨父親征戰時一貫用辛獨遷三字。無刃門是我師傅留給我的。”
牧冶“嗯”了一聲,心想,我猜也是這樣,可這終究不關我事,你愛叫啥叫啥。
辛追被她無所謂的態度弄得有點煩燥,伸手抬起她的下頷:“赤晴、藍雨、卓青、驚墨算是你的朋友,那麼,無刃門辛追可曾是你的朋友?”看著他有些冰冷的眼神,牧冶有些發冷,不禁瑟縮了一下,又被他語氣中的一絲痛苦弄得有點迷惑。心裡想,大哥,那四位都是你的手下,我跟他們做朋友你也不高興?
辛追感覺到了她細微地動作,問:“你在害怕?你怕我?”牧冶趕緊否認:“沒有,我就是覺得我們還不是太熟,那個……”
“不是太熟?”
“啊,也不是。是接觸的時間還不夠長,我還沒習慣……”牧冶的聲音越說越低,她覺得自己有點欲蓋彌彰。難道直接跟他說,大哥你轉型太快,我有點接受不了。你對我摟摟抱抱地吃我豆腐,我很不自在?
“你到底不喜歡我哪裡?”
牧冶心裡卻在想:你到底喜歡我哪裡?她在考慮要不要實話實說,但是說老實的,她對他的不喜歡很大部分來源於傳言,還有那第一印象。她低聲說:“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覺得你難以接近,你,好冷。還有,我不喜歡你亂殺人。”
辛追覺得自己恨得牙癢癢,看著她害怕又心疼:“我是殺人,但沒亂殺人。那是戰場,我所殺的都是敵人。”
“那頎峰上,總不算是敵人吧?”
“你是因為這個一直不願和我親近?”辛追長嘆一聲,上前摟住她:“我們沒殺光他們,是把他們都殺散了,再成不了一夥山賊。我答應你,以後不輕易殺人。”牧冶心道,還不是要殺?但卻知道他已在讓步。兩人都沉默著。良久,牧冶終究是有點困了,被他摟著便靠在他胸口閉上了眼,迷糊之際,聽到辛追問:“以後,我叫你野兒可好?”牧冶咕噥道:“叫我小冶,家裡人這麼叫。”
當晚牧冶是被辛追抱回繡樓的,冬夜,手腳一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