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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在屋外颳得震天響,趙正清注意到趙靖心的臉色蒼白得嚇人。
“姐,那是誰?”趙正清輕聲問。
趙靖心沒有答話,只是僵硬地背過身去。
看到白葦柔那張被打得不成形的臉,喬釋謙幾乎想扭頭殺了倪振佳。
倪家沒有人敢為難這對主僕;光是喬釋謙那陰冷的神情,就足以讓人退避三舍。他二話不說抱起白葦柔便走;當她軟綿綿地癱在他懷裡,動也不動,腫脹的唇色泛著一大塊殷紅的血跡,染紅了喬釋謙的長袍。
那幾分鐘他心頭一片荒蕪,萬念俱灰,以為她死了;而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舍開一切,追上她的腳步,就怕她一個人無聲無息地走了。
她總是一個人承受一切,那樣太寂寞、太孤單,他不允許她這麼沉默地離開。
喬釋謙咬牙,生平第一次竟軟弱到有了尋死的念頭。
也就在那個時候,喬貴把主人臉上那絕望的憂傷看得一清二楚;他總算知道為何主人平日那麼不快樂的原因了。
“我告訴你小兒素行良好,絕對不會做這種事。他人也受傷了,怎麼可能會藏個女人?你們再這樣亂闖,當心我告上衙門去!”衝進來的倪員外忿忿地喊著。但在看清楚喬謙懷裡的白葦柔,他緊急收口,臉色霎時變得慘白,顯然家僕在他面前瞞住了這件事。
“我……呃……我不知道……”
“葦柔,聽得到我說的話嗎?你聽得到嗎?”他輕輕拍打她的臉,一開口聲音是哽咽的。
她沒有回應,空氣中只有輕淺急促的喘息。
喬釋謙不死心,不斷地叫喚著她。
恍惚中,白葦柔被震醒了。她呻吟了一聲,那微弱的聲音聽在喬釋謙耳中,無異於世上最美妙的聲音,比甚麼喊叫都還有力。
喬釋謙低下頭,以自己都不熟悉的溫柔低喃:“葦柔,你聽得見我嗎?”
她的一隻眼睛腫得無法睜開,只能以些微的角度輕輕轉動脖子,點頭回答他,然後無聲地流下淚來。
“葦柔,你聽得到我嗎?”
“我沒有……”她突然睜開眼睛,口中囈語不斷。喬釋謙的影像在瞳孔裡一直無法精準地交集,她伸手想固定眼前搖擺晃動的影像,奈何連舉手的力氣也沒有。“他……逼我,他逼我,可是我沒有……我不讓他得逞,我不要再回去……不要……”
喬釋謙瞪著她勾不著邊際的手,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著。他咬著牙,心底的煎熬和自制不斷地交戰;他知道擁抱一個女人不須讓自己這樣為難,但他就恨自己的固執頑強,用良知壓迫自己,也同時殺死自己的感情。
是他讓她這麼痛苦的,原以為他帶給她的新生,即便不是光采耀眼,但也至少平實淡泊,誰知竟為她招致了這麼多的磨難。難道白紙沾上汙點,就永遠不能繕寫成山水田園?人世間不該是如此晦澀陰暗啊!
任那倪員外自責半天,主僕倆卻沒多待一秒鐘。臨時從喬家駕乘的這輛騾車,原來是擔布用的;因為車輪寬,方便在積雪中進行,但車身卻很小,只能容納一個人躺平。寒冬的臘月天,喬釋謙把白葦柔交抱給喬貴;他褪下衣袍,攤在車板上,又接過白葦柔,並仔仔細細把她身上每一寸都小心包住,就怕露出縫隙會凍著她一分一毫。
點點滴滴看在心裡,喬貴眼眶紅了。他似乎這才明白,主人那蘊含在心底的感情有多深。
喬貴脫下外衣遞給主人,喬釋謙卻搖頭吩咐他穿上。
“這一點兒冷不礙事,你趕緊去請道生堂的何先生帶些藥方子到家裡來,正清一會兒可能用得上,我到家跟你會合。”
救人如救火,喬貴不再堅持,三步並兩步急急忙忙走了。
“葦柔,別怕,我帶你回家。”呼嘯的風雪之中,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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