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個字,一個諾(第2/2 頁)
過失罷了,涉及到的也是家中一個奴才,雖然是在大街上,但也不是不能當即遮掩下來,卻偏偏要鬧到他的公堂。
不僅如此,還把他的公堂當了戲臺子!篤定了他願意不願意都會跟著上臺吆喝兩聲。
正此時,一個衙役從後堂小跑而來,到謝平濤身側耳語了兩句。
謝平濤眉眼一利,一拍驚堂木,殺威棒頓起,“威—武—”
劉玉郎下意識瑟縮了一下,狠捏了一把拳,想著父親的囑託,嘴裡不住呢喃:不要慌,不能慌。
然後他抬頭看謝平濤,依舊是那雙痛苦的,追悔莫及的眼。
謝平濤平聲平調地,“劉五郎,剛有個自稱是你那小廝阿勇的弟弟的人來報案,說你是故意殺人而非意外推搡,是為——殺人滅口!”
最後四個字,擲地有聲。
震得全場都屏息靜默了起來。
百姓們落在劉玉郎身上的目光由同情、惋惜,開始搖擺,逐漸懷疑、恍然大悟。
劉玉郎卻一下站了起來,聲音拔高,“我沒有!他在胡說!阿勇是孤兒,根本就沒有什麼弟弟!”
“啪!”謝平濤又拍了拍驚堂木,“劉公子,請莫要激動。”
劉玉郎跪了回去,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拱手作揖,似十分壓抑憤懣,“草民請求與那人當堂對峙!”
謝平濤點點頭,吩咐下去:“帶證人孫阿猛。”
攥著的拳鬆了,壓著火的心口舒坦了。
他才不管那證人是真是假。
只覺這臺戲班子一下子順眼了,果然他不喜歡結局註定的一邊倒的局勢,摻上意外,叫人有空隙去抽絲剝繭,才有意思。
不多時,衙役押著名眼窩深陷、臉色青黑的男子上了堂。
不,與其說是押,用拖來形容更為貼切。
他腳步虛浮,跟謝平濤見個禮都彷彿耗盡了力氣,隨時要厥過去。
謝平濤皺緊眉,盡職盡責走流程,問:“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那男子開了口,嗓音破鑼鍋似的,“稟官老爺,小人孫阿猛,是外面那可憐小廝的親阿兄!今日是來狀告劉家五郎強搶人妻,還殺人滅口!”
他一邊說著,一邊顫巍巍拿那枯瘦得樹枝條一般的手指頭指著劉玉郎,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搖搖欲墜的。
“啪——”謝平濤面無表情,“孫阿猛,請冷靜些。”
而後繼續問:“你口口聲聲劉家五郎強搶人妻,殺人滅口,可有憑證?那所謂的人妻又是何人?”
孫阿猛梗著脖子,表情憤憤,“自然有!”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根銀造的玉蘭花簪,簪身上染了斑駁血跡,觸目驚心。
他朝著謝平濤重重一拜,涕泗橫流,“那女子正是我家那剛出嫁的妹子!請青天官老爺替小民做主啊!”
謝平濤眉頭一皺,剛要說什麼,劉玉郎卻似被踩了尾巴的老虎,一把奮起就掐住了那孫阿猛的脖子,神色猙獰兇狠。
“你胡說!阿勇分明是孤兒!哪兒來的哥哥,又是哪兒來的妹子!”
場面一下混亂,衙役們上前拉人,卻反被捲入,一群人打做一團。
那瘦男人孫阿猛別看外表跟朽木一樣,那雞爪似的手揮舞起來連受過訓練的衙役都招架不住。
“真是一場鬧劇啊!”人群中,戴著斗笠看熱鬧的顧晗戳了戳一旁老神在在嗑瓜子的蘇柒,“你說,孫阿猛這一告幾分真幾分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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