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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聽清楚她說了什麼,因為趴在她身上的女人在這個時候大叫道:「杜阮,你別怪我,是皇后要你死的!」
「誰叫你生在杜家,杜家人都死了,你也該下去陪他們!!」
「……」杜阮躺在地面,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
她在……說什麼?
「噗呲!」
一柄雪白的長劍姍姍來遲,直接穿過了女人的喉嚨,劍尖停在了杜阮的眼前。
杜阮的眼睛聚不了焦,愣愣地盯著那一點寒芒,好像終於從天旋地轉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那個發著瘋的女人猛的一顫,徹底歪下身子,倒在杜阮身上,沒了氣息。
有人慌張地翻過女人的身子,將杜阮半抱起來,杜阮虛虛的眼神落在他臉上,只能模糊地看到那個人慌張的表情,臉上一點血漬將落未落。
不知道為何,彷彿是下意識驅使,杜阮怔怔地伸出手,手掌覆上那個人焦急的眉眼,用大拇指揩掉了他臉上血滴。
她張了張嘴:「那個人,她剛剛說……」
話音未落,便是一陣頭痛欲裂。
第48章 「龍凌在哪裡?」
杜阮眼前一黑,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睜開了眼。
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頭痛欲裂。
眼前人影晃動,不知誰探著頭,長發垂落在她臉上,滿嘴滿鼻都是血腥味,她眨了眨眼,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
一偏頭,便透過重重人影看到方才那個掐著她的女人倒在地上,她死不瞑目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杜阮,一個血洞不偏不倚地穿透了她的喉嚨。
「杜阮?!」不知道是誰在呼喚她,杜阮抬起眼,四五個如出一轍的焦急面龐在她眼前晃動。
秋半夏跪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為她把脈、蕭蒙半抱著她,臉上全是飛濺的血,而有過一面之緣的穆青也跪在一旁,伸出手,輕輕地為杜阮擦拭臉上的血跡。
還有迎春,這個忠心耿耿的侍女眼裡含著一汪淚,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見杜阮看向自己,迎春道:「小姐,您醒了?!」
杜阮捂著腦袋,喚道:「迎春……」
迎春先是一愣,而後飛快地反應了過來,眼裡將落未落的淚水一下子便掉下來了,她驚喜道:「小姐,您終於醒了!」
只是這一回,這個「醒了」還有杜阮終於從夢魘之中清醒過來的意思。
杜阮想到自己在夢魘裡做了些什麼,頓時更為頭大,只覺得傷上加傷,捂著額頭說不出話來。
秋半夏將她扶起來,倒沒有先說夢魘之事,而是將手探到杜阮的腦袋,試探性地揉了揉。
「嘶!」杜阮一個激靈,「有點疼。」
「只是有點嗎?」秋半夏說,她放緩了力度,輕輕地撥開杜阮腦後的長髮,那裡已經被磕破了,有很明顯的擦傷。
「得上藥。」秋半夏看了看傷口,又評價道,「杜小姐,您還真是能忍痛。」
蕭蒙使人下去拿傷藥,又緊張地問秋半夏:「她沒事吧?」
秋半夏知道他在問什麼,她將杜阮的長髮撥開,好叫髮絲不要觸碰的傷口,做完這一切,她才在杜阮面前蹲下身子,將食指點在杜阮的額頭上。
「杜阮小姐,您醒來之後有什麼不適嗎?」她問。
「……有點頭疼。」杜阮如實道。
「是傷口疼麼?」
杜阮點點頭又搖搖頭,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疼痛,有點笨拙地比劃了一下:「都有,傷口疼,頭也疼……除了這個之外就沒有了。」
秋半夏點點頭,又問:「杜小姐,您醒來之後,是否有什麼想不起來的事情、或者腦海里多出一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