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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戚雲遙忽然笑了起來。
「是裴如晝救了你……是裴如晝……你知道我之前,有多恨裴如晝嗎?」
路如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然後緩緩地搖頭。
直到這時,戚雲遙終於站了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對路如說:「我恨死他了,舅舅說裴將軍殺了你,現如今裴將軍死了,那我能恨的人,就剩下了他。所以我巴不得他失去一切!可是他對我太好了,好到我想扔掉那些仇恨……但是來不及了,全都來不及了……」
說完這句話,戚雲遙當下就脫力般坐了下去。
路如的心一陣絞痛,她從來沒有見過戚雲遙這樣又哭又笑的模樣。
他瘋狂,並且丟掉了最後一點身為皇子的體面。
但是這一刻,路如脫口而出的卻不是對戚雲遙的關心,她問:「殿下……殿下對如晝少爺做什麼了?」
戚雲遙慘笑一聲,抬頭對路如說出了今晚最後一句話。
他的聲音很小很小,小到就連自己都有些聽不清楚。
戚雲遙差不多算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你真覺得,我中的蛇毒,必須要他來解嗎?」
「殿下是說?」
路如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她卻不敢說出口。
戚雲遙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裴如晝救過自己一命,甚至還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可現如今,戚雲遙卻告訴自己……
裴如晝如今面對的一切,都是他害的。
想到這裡,路如忽然失去了全部力氣,她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
最近一陣子,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
皇室又在桂錦宮呆了差不多十天,終於重新回到了鳳城。
按照時間計算,再過幾天就又要到裴如晝蛇毒發作的時候了。
這一回殊明郡主沒有回將軍府,而是同皇室一起,暫時住到了華章宮裡。
不過這一次擔心遇到熟人,路如並沒有再跟來。
天剛一黑,裴鬱風就鑽進了裴如晝的被窩裡。
「你怎麼不去找娘親?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裴如晝一看到裴鬱風就頭疼,他從小就粘著自己,喜歡和自己擠在一張床上。
小的時候還好,但長大一點裴鬱風睡覺的時候就開始踢人,因此裴如晝可不想再和裴鬱風擠了。
「我都多大了,當然不能一直纏著娘親了。」裴鬱風一臉理直氣壯。
「好吧好吧,」裴如晝一臉無奈的躺了下來,他打了個哈欠小聲說,「你別踢我就好。」
「嗯嗯!」裴鬱風聽到裴如晝不趕自己了,便一臉激動的湊近,絮絮叨叨的和裴如晝聊起了前陣子自己在鳳城的所見所聞。
但還沒有說兩句,裴鬱風就看到裴如晝的眼皮子開始打架。
「哥哥哥,你怎麼這麼早就困了啊?」說著,裴鬱風便用手指戳起了裴如晝的臉頰。
現在時辰還早,自己一點睏意都沒有,裴如晝怎麼就想睡覺了?
「嗯……」裴如晝的眼皮忽然變得很沉很沉,他想給裴鬱風說,讓他不要打擾自己,但話到嘴邊,卻沒有勁開口了。
在將要睡著的那一刻,裴如晝聽到,裴鬱風突然起身,並用無比驚恐的語氣叫從桃過來。
……鬱風怎麼那麼大聲,自己不過是困了一點點而已。
剛想到這裡,裴如晝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這一晚,沃雲宮燈火通明。
聽到裴鬱風的聲音,從桃立刻走到了屋內。她看到——躺在床上的裴如晝不但眉頭緊鎖,甚至嘴唇上連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大公子?大公子!」
從桃走上前去用力搖了搖裴如晝,她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