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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已。卻不想重拾舊日情緣,雖不辨真假,然不敢放。兄名連城之時,嘗未知兄乃如此多情之人,遇背棄、篡位、謀刺、追殺,仍不願棄愛他一念。至於囑咐舊部輔佐新主,不可妄動為兄尋仇,皆是往日所不敢想。後兄得妹相助可以不死,亦未曾思度復位雪恨。乃至如今,惟願與其相守而忘前塵。
妹必笑兄痴傻,然長夜茫茫,形影相弔,剪紅燭如剪心,燭滴淚一次,兄便念他一次。
那日路上截道相逢,兄嘗疑其試探以相殺,然近日相處,其不似心存狡黠,竟彷彿不識認連城此人。兄心疑之。又或者此只又一手段爾,然,與為此惴惴難安,無寧享今相伴一刻。
如不幸兄一語成讖,來年春上,但乞妹黃土半抷,清酒一杯,弔唁片刻,兄九泉之下可瞑目矣。
一切皆因兄而起,以兄之西渡而終。
世間因果,迴圈不爽。
莫以此為難他人,切記切記。
第七章
依照離雪城中的風俗,成婚大禮的前一夜是新人獨處的一夜,其中自然都是極盡纏綿。而之後所謂的成親的禮節,也只是介紹雙方家庭成員的一個機會。
七月二十,是離雪城城主沈念堇的婚期。
從渡頭到瀛州沿途的水道上,都掛上了應景的紅燈籠;瀛州附近的水面上,更是漂浮著近千盞荷花燈。從擁雪樓上望去,宮燈綿延十里,水上荷花晶瑩透亮,映得半個天空仿如白晝。
擁雪樓內也是張燈結綵,處處佈置得喜慶到幾盡奢華。
謝無花被引進新房之中,沈念堇正坐在桌前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似乎在想著什麼。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謝無花朝身後的侍女們使個眼色,所有人便無聲的退了下去。
他走過去從背後抱住沈念堇,問道,“在想什麼?”
沈念堇一震,道,“沒想什麼。”
他捉住謝無花從背後繞過來的手,只見那大紅的袖子蓋住白皙的手背,只露出了幾根纖長如玉的指尖。可摸上去,那手掌卻是粗糙的,指腹上還有一層薄繭。
沈念堇心中一動,放開謝無花的手轉過頭去,笑道,“倒是甚少看見你穿紅色的衣服。果然很不一樣。”
謝無花笑起來,“這算是在誇我麼?”他動了動手又動了動腳,一幅手足無措的樣子,“唉唉,這麼鮮豔的顏色還真不習慣,不過一生難得一回,就是醜也認得了。”他又看看沈念堇,“不過你也是,今天也是打扮得好漂亮啊。”
沈念堇今天一身離雪城主的隆重灌束。
他往常都是素衣黛邊的衣物,今日卻是廣袖華服。金箍束髮,上面插著一根垂下黑白流蘇的髮簪。明黃深紅的緞面,外面罩著鏤空刺繡的輕紗,所有的扣子都是絲帶編制而成,衣裾極長,柔軟的拖曳在地上,可是腰間卻還是沒忘了配上他的離雪劍。
謝無花突然想起來,那次他沒穿鞋子的時候,也是穿得這身衣服。
嗯嗯,果然很適合他,不過,這麼多層……不大好脫下來啊……
他還在思索,沈念堇卻一把捉住了他的手。
緊緊的攥住,緊到謝無花覺得有些刺痛。
“我捉住你了。”沈念堇這麼說。
謝無花哭笑不得,“念堇啊,你這麼緊緊的抓住,我能跑到哪裡去?……”他的話音一頓,看著桌上的酒杯酒壺,心中一驚,“念堇你剛剛喝了多少?”他努力分辨著空氣中殘留的酒香,“七日醉……你該不是把它當作普通的花雕拿出來喝了吧,這一杯可抵得上那一壺啊。唉唉,我的七日醉……真是暴殄天物!”
沈念堇卻似乎完全沒聽到他的後半句話,只是道,“那就哪裡都不要去。”他搖了搖頭,覺得視線有些模糊,眼前的人怎麼都看不清,一不小心就彷彿要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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