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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是,咩咩不吃草,卻越來越胖了。
草原上突然多出來一個部落,大約二三百人,他們個個威武雄壯,養的馬匹是草原上從沒見過的烈馬,體格彪壯,毛髮亮麗。
這樣的部落攪渾了平靜的草原,但他們似乎並無意爭搶地盤,只本分地守著那一畝三分地,放羊、養馬、種地。
有個部落嘗試來結交,派了個粗糙的漢子來。
這裡的首領高得可怕,像個怪物,生了一副類似西域人的面孔,卻說著一口流利斯文的漢地話。
他很明確,他不會在此處久留。
人家問他來幹什麼,他微微一笑:「我來尋回我的女人。」
女人還用尋?
在草原人的觀念中,兩人情投意合便在一起,相看兩厭就分別,即便是哥哥的女人或者父親的女人,只要想在一起,就能在一起。
「做男人還是要霸道些,你這樣尋不到女人的。」
那首領神色明顯落寞了,彷彿一顆失去光澤的和田玉,黯淡而沉寂,被厚厚的火山灰掩埋,「她有靈魂。」
她有靈魂。
他懂了。
如果當初他問問她,可不可以不要孩子,傻奴還是會說,相公不要那就不要了;
如果當初他問問她,蘇偉活下來了,還要他動手嗎?傻奴大概會說,讓他解脫吧;
如果當初他問問她,蘇偉死狀慘烈,要去尋嗎?傻奴可能會說,那就讓他離開吧。
傻奴一直都比他想像得要堅強、要包容他。
是他口口聲聲說她長大了,卻還待她像個孩子。
漢子聽不懂他沒頭沒腦的話,離開了。
李遠山把自己藏在馬廄中,眼睛比乾涸的泉眼更加酸澀,卻擠不出一滴眼淚。
早在傻奴剛走的那個漫長的夏天,他的眼淚就流幹了。
幾個士兵發現咩咩沒事老是去對面的人家,就也偷偷跟著去看了眼。
那戶人家的女子很美,她身材嬌小,雙眼像個孩子一樣純真無邪,笑起來也像個孩子,只是看眉宇間的神色,已經是個婦人了。
而且,她雖然穿著草原人的服飾,面容看起來卻格外眼熟,彷彿在哪裡見過。
她餵咩咩吃汁水滿滿的青草,輕輕撫摸咩咩可愛的羊頭,圓潤的手指拂過咩咩脖間的紫色荷包,視線稍微停留。
她家的飯太香了,士兵忍不住問:「我們是玉南來的,已經吃了半年多的牛羊肉了,你……你能不能給我們做點漢地菜?」
女子明媚一笑,「可以呀!」
她扭身回了廚房,一鍋鍋熟悉的菜色出鍋,幾個士兵吃得忘我,直呼好吃,「天啊,這不是京城菜?你居然會京城菜?」
女子笑眯眯地看著他們,「是的呀,我是京城人。」
「好巧,我們也都是京城的,跟著我們將……大人來的。」他們謹慎地改了對李遠山的稱呼。
女子用勺子撥動著下一鍋菜,細聲問:「他也沒吃上家鄉菜嗎?」
「嗯嗯,我們雖然帶來了家眷,但是這裡沒條件開夥,佐料也不全,不似你這裡,有灶臺,辣子也多。」
草原人都是在地上起火架鍋,大多是燉肉,難以吃到炒菜。
女子略微思索,乘出幾碗來,「這個,給你們大人。」
士兵們兩眼放光,「好嘞!」
他們牽著咩咩、捧著飯菜回來了,討好似的放在了李遠山的面前。
李遠山看著他們。
「對面女人送您的,讓您吃。」
李遠山又低下了頭,「你們出去吧。」
他們剛出來,就聽到裡面爆發出一陣壓抑的哭聲。
將軍,哭了?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