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傻奴手裡攥著一顆糖,是剛才李遠山給她的,她沒捨得吃。
百合打眼一瞧,「夫人,怎麼不吃?攥在手裡會髒的!」
傻奴眼睛亮亮的,臉上浮起一抹笑容,「給遠山留。」
「遠……遠……」百合捂住嘴,她可不敢喊爺的名諱!
她尋來一個荷包,開啟口子給傻奴看,「夫人,這個行不行?回頭奴婢給您繡一個新的,專門放您的糖。」
傻奴拿著糖果比劃了比劃,點了點頭,「謝謝你。」
「但這顆已經髒了,不能吃了。」百合說著就要取過這顆糖給丟掉。
哪知傻奴合攏了手心,連連搖頭,「不要,甜的,留下,這個裝。」
她奪過小荷包,把糖放了進去,表情十分認真地合上了袋口。
天快黑時,管家來喚她們過去。
傻奴披上一件棉製披風,走了出去,仍舊是低著頭,腳步急匆。
比起白蕊,她來得還是晚了些。
她終於看到了那個同樣喊李遠山「夫君」的白蕊。
她新鮮地瞪著眼睛,看不出這個白氏有什麼不同,為什麼百合總讓她躲著這個人。
都是一個腦袋兩個眼睛,有什麼可怕?
若論相貌,還是她的姐姐更美……
白蕊走近她,親熱地抓住她的手,「姐姐來了?」
傻奴眨了眨眼,她不覺得她是這個人的姐姐。
但她沒有說話,坐在了白蕊安排的位子,沉默地盯著眼前的一盤瓜子。
「姐姐,這還是咱們第一次見面,妾身本該在早晨給你請安敬茶的,但爺……爺昨天睡得晚了些,妹妹也跟著晚睡了,爺就說不必去請安了。」
傻奴微笑著點頭,一句話都沒說,讓她碰了個軟釘子。
白蕊沉了口氣,「不知道昨天怎麼了,爺格外生氣,妹妹哄了好久好久呢,聽說是姐姐惹怒了爺?」
她早就知道是什麼回事,此言一出,無異是提醒傻奴昨天的不知好歹。
新婚之夜,將軍放著正妻不陪,反而去了妾室的屋子,傳出去只會貽笑大方。
百合暗暗咬牙,白氏這麼落夫人的面子,偏偏夫人是個不知道訓斥的軟性子,她又只是個奴婢,不能頂撞掌家的妾室。
她看向傻奴,心中求佛告玉帝,把認識的神仙都拜了遍,希望傻奴能雄起一次,壓一壓妾室的風頭。
然而傻奴還是笑著,梨渦淺淺的,彷彿盛了兩滴蜜,甜而知分寸。
白蕊面色冷了冷,雙手鬆開了傻奴的,「是妹妹越矩了,妹妹操持了一整天的家宴事宜,忙昏了頭,差點忘記自己只是個妾室。」
她將「妾室」兩字咬得極重。
論相識,她早在六七年前就認識了爺;論情誼,她的父親是以生命代價救了爺一命的恩人。
她是清白人家出來的,如何比不上一個青樓女子生的野種?
若不是老婦人求來的那一道占卜,正妻之位應當是她的……
這傻奴,什麼都不好,就是生了副好皮囊,好命數。
她鳳眼中滑過妒忌,隨著沉穩腳步聲的貼近,她迅速收斂好自己的所有情緒,站了起來,盈盈行了一禮,「老夫人,爺……」
她剛剛起身,一道鵝黃色的影子就從她身邊擦過。
傻奴撲進了老夫人的懷裡,嬌滴滴喊道:「娘!」
白蕊一怔,老夫人歷來嚴肅,怎會允許傻奴如此不知禮數?
下人們都還在,這樣摟著老夫人,成何體統?
她震驚不已,看著老夫人摸了摸傻奴的臉,慈愛道:「好孩子,餓了嗎?娘給你帶了點小點心,你先吃一口。」
老夫人的丫鬟立馬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