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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奴懵懂的樣子引起李遠山的憐惜,他想,如果傻奴真的是對方送來的人,那她也一定是被利用了。
他可憐的傻奴。
「不是你的錯。」李遠山把帕子扔進水盆裡,目光冰寒,「是他們。」
他早晚要把那些雜碎一個一個給宰了。
李遠山在京城一連停留半個月,傻奴的傷勢見好,偶爾可以下地走走,百合怕她著涼,總是給她穿著厚厚的衣裳,捂得她經常出汗,身上香味更濃。
那天發生的事情傻奴就好像全忘了,再也沒提過,只是喉嚨受了傷,說話啞了許久。
她抱著暖爐坐在院子中,等李遠山下朝。
最近的李遠山似乎格外忙,經常要到傍晚時才能回來,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換衣服。
傻奴大老遠就能聞到他身上潮濕和鐵鏽的味道,他像是在死老鼠堆裡打過滾一樣酸酸臭臭的。
她捂著鼻子,跟在他身後,李遠山微笑,然後把她擋在了門外。
「一會再進來。」
他的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十分疲憊,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
傻奴注意到他衣襟上的一點紅色,嘴巴一點點張大,「……你受傷了?」
她像只莽撞的小豬一樣拱了進來。
李遠山脫下官袍,傻奴看到了更多關於血的顏色,又看向赤果的李遠山,並沒有看到傷口。
是別人的血,她放了心。
李遠山進了浴桶,隔著一道屏風說:「付全帶回來幾個瑤南的探子,正在撬他們的嘴。」
他撩了撩水花,「傻奴,進來。」
傻奴蹭了過去,不好意思看他水下的身體。
他盯著傻奴的臉看了很久,半晌才道:「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又聽不懂……」
傻奴拿著皂角水給他洗去頭髮上的血汙,輕聲說:「能聽懂的。」
她想起那些人對白蕊的讚美,又說:「相公再多跟我說說。」
李遠山似笑非笑,「你還想聽什麼?」
傻奴靠近了些,「相公是用什麼撬他們的嘴的?」
李遠山眸光暗了暗,「刑具,各種你能想像到的恐怖的刑具,都會用在他們身上。」
傻奴瞪大了眼睛,「不是那個?」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異於常人的部位。
他腦子嗡的一聲,用手指捏住了她的唇片,「不許胡說,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支起身體,趴在浴桶邊上,「還是說你又想被相公撬小嘴了?」
傻奴覺得嗓子疼,跑開了。
李遠山重新靠回去,眼裡的光冷冷的。
百合在門外喊道:「爺,白夫人身邊的小黃來了,說白夫人病得重了,需要看大夫。」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百合沒有等到門開啟,只聽得裡面低沉的男聲說:「那就給她請王大夫去看。」
他絞頭髮的功夫王大夫已經看完了,喜滋滋道:「恭喜將軍,賀喜將軍,白夫人有了!」
作者有話說:
第20章 青蛙
李遠山一愣,顯然也是沒料到。
他第一反應就是用目光尋找傻奴,看了一圈兒才想起來,傻奴剛才和百合去老太太屋裡了。
他卸了口氣,陰沉沉走到郎中面前,「此事還有誰知道?」
王大夫從未見過這樣的男人,自己的妾室懷了身孕,他的臉卻跟來奔喪的差不多。
「只有白夫人身邊的人知道。」
「還請王大夫切莫宣張此事。」李遠山頓了頓,又道:「白蕊身體不好,不宜有身孕。」
王大夫也是在府裡的熟人了,哪裡還不懂李遠山的意思,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