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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敵軍藏身的村子也被燒了,那裡面還有許多無辜的他國百姓……
能如此殺人不眨眼,接二連三幹下這種事情的,也只有李遠山。
驛卒覺得自己剛才和李遠山那樣對視還能活下來都算命大。
李遠山冷冷地瞟了驛卒一眼,轉身上馬回了營地。
這次的勝利太過順利,順利到李遠山都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在給他下套。
他們既能攪和得瑤水人畜不寧,就不會這樣輕易被剿殺。
他到達瑤水城門,看了眼掛在城門上起到威懾作用的人頭,眼神冷淡。
「將軍,您回來了。」李遠山的副手接過馬韁,拍拍雷電的頭,道:「將軍,這邊情勢已經穩定,對面那些老鼠已經遞來了停戰書,咱們大可以回京了。」
李遠山腳步一頓,扭頭看向副手,目光耐人尋味。
這個時候讓他回去……
副手忙低下頭,「屬下只是看將軍思念家人,隨口一提。」
李遠山薄唇輕掀,口吻不痛不癢,「那個村落的人死得莫名其妙,本將不會這樣算了。」
敵方逃兵和大帥是他殺的不假,但不是一整隊,而是三十個;村莊也不是他放的火,他走時那個村子還好好的,他還逗了其中一個看起來傻傻的小孩兒,因為他覺得那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笑起來像極了他家的傻東西……
他們馬行一炷香後,身後不遠處就燃起了濃煙,他帶人趕緊回去,那個小孩,還有整個村子,都變成了灰燼。
短短一柱香,殺人、滅口、放火,還把鍋扣在了他的腦袋上,李遠山為此惱火了一整夜。
尤其是當他看到那個像傻奴的孩子燒焦的手裡還握著他送的小皮鼓時,他如遭雷擊。
孩子都燒成炭了,小皮鼓卻完好無損,無疑是對他李遠山的一種強烈示威和敲打——看到了沒有?我們知道你的軟肋。
那個小皮鼓是傻奴玩過的,他隨手帶過來當個念想的物件……
城鎮上方雲波詭譎,一場大雨即將到來。
他的眼睛盯著城頭死不瞑目的人,心中疑問:要是他沒有把傻奴的小皮鼓給那個小孩,那個村裡的人還會不會死?
傻奴拿到李遠山寄出的家書已是半個月後,她雙眼亮晶晶地盯著管家,管家只看了那些信一眼就捂住了眼睛,「夫人,這些話老奴說不出口啊!」
傻奴有些失望,老太太和閨中好友去五臺山燒香了,沒一個月回不來,管家不肯念,她也不識字……她好不容易才盼來了他的信。
管家偷笑道:「夫人可以等將軍回來親自念給您聽。」
遠山……
想到這個名字,傻奴的耳朵悄悄變紅。
明明那個人不在家,可她竟覺得自己的耳朵變濕了,彷彿是之前他哄自己睡覺時,經常會做的那件事弄的。
管家又道:「精簡來說,就是將軍想您了,看到漂亮的花兒也想你,看到水靈靈的桃子也想你……」
原文更加露骨。
他打了個激靈,他做夢都想不到五大三粗的爺嘴裡還能說出來這般肉麻的話。
爺是喜歡夫人喜歡到了骨子裡了。
「對了夫人,老夫人不在家,您就代筆寫一封回去,驛卒正在廳裡候著,等下就走了。」
傻奴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拿起毛筆,鬼畫符般寫了幾個字,又畫了幾個小圖案上去。她拿起紙吹了吹,頗為滿意地折了起來,「紅霜……荷包……」
紅霜遞給她一個紫色的荷包,上面繡著氣勢兇猛的一隻黑豹,栩栩如生,好似隨時能從繡面上跳出來,虔誠地低下頭顱。
傻奴把信塞進荷包中,快走至前廳,把信交給了驛卒。
驛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