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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酒瓶子,一個巨大的菸灰缸,一部紅色電話隨意擺放。一個畫架上面,是一幅漫畫肖像,仔細一看,是羅伯特。凌亂的宮本洋子躺在她凌亂的沙發上,邊吸菸,邊喝酒,邊看著畫架上的羅伯特。
片刻,宮本洋子爬起來,拿起一款小巧別緻的手機,她撥號後,手機裡傳來:“你所撥叫的手機無法接通。”
宮本洋子又撥叫了一個號碼,電話通,裡面傳來罵聲:“混蛋!那個美國佬搬走了!”聽筒裡又淫笑起來:“洋子,何必非要跟著美國佬?我們日本男人才是最棒的!鄙人龜頭正健……”
宮本洋子氣得大罵:“混蛋!”
宮本洋子又跳起來,將電話向畫架上的羅伯特砸去,口裡大罵:“混蛋!”
深夜,日本東京新宿地區的一家迪廳裡,刺耳的音樂、眩目的燈光和歇斯底里的日語歌曲糾纏在一起。一個身著比基妮、熒光閃閃的半裸女郎站在一個高臺上的鋼管旁邊領舞。她像一團慾望的火焰在跳躍,強化著迪廳的磁場效應。她瘋狂地扭動著細長而飽滿的肢體,捨生忘死地撩撥著這些妖魔鬼怪的神經末梢,將人性中所有的不如意化為虛無,再將虛無化為加倍的虛無,儘管這樣的解脫轉瞬即逝。
正是為了這加倍的空虛和轉瞬即逝的解脫,準中年美眉宮本洋子在這裡喝得醉醺醺的。十多年前,少女洋子來這裡是因為好奇,燈光、音樂、味道、氣氛、衝擊波……一切感官所及都是真實的虛幻。扭曲和非常態在這裡變得正常,而且具有審美價值;洋子把這裡的一切描繪出來,居然意外地成為一個漫畫家。作為一個漫畫家,洋子越來越喜歡在這樣的場合尋找靈感。隨著生活的不如意,漸漸地,洋子來這裡是為了空虛和加倍的空虛。她的生活一直被自己搞得一團糟,本來可以做一個養尊處優的公主,卻陰錯陽差地做了個漫畫家,儘管有不菲的收入,但她扭曲了生活的同時也扭曲了自己。莫非個個漫畫家的生活都如此,扭曲地看世界,扭曲地存在?
洋子最近的煩惱顯然跟羅伯特有關。像自己這樣的富豪千金,就算恐龍青蛙人老珠黃,也會眾星捧月圍追阻截,更何況自己千嬌百媚才華橫溢,還主動對他投懷送抱!你以為你是誰?老孃我看得起你是因為你單純可愛,老孃我個性囂張那是老孃的資本和特權,要不人們苦苦奮鬥為了什麼?這個羅伯特真是頭瞎了眼的蠢驢!而對待一頭蠢驢的最好辦法,就是將它捉拿歸案,狠狠打他的屁股,直到把他打醒了。
想到這裡,宮本洋子兇狠地喝了一大杯,然後蹦進池子銳舞。她嬌好的身材和狂野的舞姿像磁鐵一樣一下子攫取了周圍的眼球,那些眼球裡噴發著邪乎乎的光芒。很快幾個打扮怪誕的男青年圍著她對舞,有個傢伙在她身上磨磨蹭蹭,慾望的火焰將她吞沒了。
宮本洋子突出重圍,坐在桌子旁邊,點燃一支“Lucky Strike”(好彩)香菸,獨自喝酒。那幾個年輕混子很快又粘過來。
為首的那個傢伙湊近宮本洋子,下流地說:“美人兒,你好像是今天晚上最孤獨的羔羊!”
美國處男第十六章(2)
宮本洋子不理睬他們,她在內心哪裡瞧得起這些小混混。
那個傢伙湊得更進了,醉醺醺地說:“嗨!聽我說,人生就像櫻花,轉瞬即逝,何不抓住每一刻,享受生活?哈哈!”
宮本洋子警告道:“離我遠點!”
那個混混頭子幾乎要將嘴貼在宮本洋子的臉上,嗅了嗅,無恥地說:“這麼說,你是寧做帶刺的玫瑰,也不做盛放的櫻花了?”
宮本洋子又警告他:“再說一次,離我遠點!”
頭子不理睬,那個傢伙開始動手拉她。宮本洋子突然一閃,反手扇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又將一杯酒潑在那人的臉上,那傢伙一聲慘叫。宮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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