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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想想。」他最後道。
那時,周望川正在畢業前夕,他怕等不到了。可他依然壓下焦慮,溫柔應道:「好。」
商暮並沒有讓他等多久。
半個月後,畢業典禮結束,商暮來找到他,問:「如果我們在一起,你會打我嗎?」
周望川當即道:「不會,動手是懦夫的行為。如果我們在一起,我會好好對你。」
「如果我主動要求你打我呢?」
「那也不會。」
商暮看起來有點失望,他出神地思考著什麼。周望川表面沉穩,實則內心緊張地等待著。
最後,在學校迎送畢業生的背景音樂中,商暮道:「那試一試吧。」
處理完酒店的玫瑰花後,商暮一路都心不在焉。直到坐在辦公室裡,他依然有些心情低落。
助理說第三遍的時候,商暮才有了反應:「來了新的攝影師?」
「是的。」助理拿出資料,介紹道,「新的攝影師是……」
「是我。」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含笑的聲音。
聲音有點熟悉,商暮抬起頭,思索了幾秒,叫出了對方的名字:「傅年。」
傅年顯得有些驚訝:「你還記得我。真是榮幸。」
他向裡走來,對助理道:「小姑娘,麻煩你幫我們關一下門,我和他是老同學了,正好嘮嘮嗑,敘敘舊。」
助理猶豫地看向商暮,商暮輕輕點了點頭。
門關上了。
傅年笑著走過來,問:「好幾年沒見,過得怎麼樣?」
「很好,你呢?」
「幾年沒見到你,我倒是非常不好。」傅年說,「聽說,你和那個醫生在一起了?他知道你的愛好了麼?」
商暮靠在座椅裡,拿著一支筆在手指間轉動,漫不經心地說:「與你無關。」
「嘖,老同學了,就不能坦誠相見嗎?畢業後我也找了好幾個物件,最後都分了,因為不是同類人,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傅年語帶嘆息,「我們這類人,如果不能找到一個理解自己的物件,談戀愛就是折磨,對吧?」
轉動的筆停了。
傅年挑了挑眉:「我說對了?」
商暮手指一彈,原子筆精準地落入桌上的筆筒中。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說廢話?」商暮冷聲說道,「現在是工作時間,不要和我談工作以外的事情。」
傅年笑了笑:「兇什麼,我們過去配合得很好,不是嗎?近水樓臺先得月嘛,你也不要再去找別人實踐了,考慮考慮我吧。有需要的話,我幫你瞞著你家醫生,保證不讓他知道。」
商暮說:「抱歉,我從不和同事發生工作以外的聯絡。」
傅年絲毫不以為忤,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沒關係,好好考慮,二十四小時,隨時聯絡。」
他說完便離開了。
當天下午,商暮便開始異常煩躁。
他固定半個月實踐一次,和清夜那次泡了湯,還吃了藥丸被送進醫院洗胃。這大半天的時間裡,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身上亂爬,他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勉強剋制住煩躁之情。
到了凌晨,他仍然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安睡。
周望川被他吵醒,問:「怎麼了?」
商暮急急地喘了幾口氣,坐起身來。
「做噩夢了?」周望川跟著他坐起,攬住他的肩膀,「我去給你倒杯水喝。」
商暮倏地抓緊他的手,在他沒反應過來前,把那隻手用力地往腹部一按,同時啞聲命令:「幫我。」
他需要暴戾的拳頭,來填滿腹中的空虛。
周望川完全清醒了過來,皺眉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