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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仰望星空,在無人的街道牽手,在下雨的深夜撐傘漫步……但更親密的回憶都在這個屋子裡。
回到屋子裡,回憶如一部悠長的電影慢放,很長很長,像是永不會結束。
清晨,喝完牛奶的少年慢吞吞地綁著鞋帶,被催得不耐煩了站起來拽著對方的書包直接吻上去。洗完澡的賀昭濕著頭髮懶洋洋喊易時吹頭髮,眼睛還氤氳著浴室帶出的熱氣,見人拿著吹風筒進來,笑得有幾分得意。深夜總是一遍又一遍地做題、講解,易時面無表情拿筆輕輕一敲:「笨不笨?」,賀昭摸了摸腦門,故作委屈地湊上去索了一個吻。
他們在這裡漫不經心討論牛奶的保質期、薯片的新口味,他們在這裡分享最私密的悸動迷亂。
在懵懵懂懂的年紀喜歡一個人,磕磕絆絆地學著愛人,兩個少年在這屋子裡擁抱、親吻,在無人知曉的空間裡摸索著一起長大。
這是個封閉的小屋,沒有人踏足,沒有人指責他們不得體,沒有人告訴他們這是錯誤是不應該的事。
只有他們感受著對方的成長,在書桌前用功,在被窩裡流汗。少年的肌肉線條越來越有力,出落得更加成熟得體,陪伴著彼此走過一年又一年。
賀昭親吻著易時的嘴角,低聲地說:「27歲的賀昭依然很愛27歲的易時。」
最美好的年紀遇上最愛的人,能愛一輩子。
年後,易時的專案結束了又回去了波士頓。他即將畢業,有很多事情需要忙。
賀昭也很忙,忙著裝修房子。他找個了室內設計的工作室,自己也參與了室內裝修的設計。
抓著時間的間隙,他跟易時匯報進度詢問他的意見,雖然一般都是他在說,易時漫不經心聽著。
夏季初,賀昭休了年假去波士頓。
爺爺奶奶和他一起去了,在波士頓玩了幾天,參加了易時的畢業典禮。
當天,爺爺奶奶炫耀一樣在家族群、在朋友圈發了很多照片,除了風景照基本上都是他們和穿著博士服的易時的合照。
爺爺奶奶堅持要拜訪易時的父母,回國之前,賀昭和易時帶著他們特地去了紐約一趟。爺爺和jassica聊天,往祖上攀關係,賀家和易家竟然還真的攀出了那麼一些關係,說是祖上好幾代一起做過生意。
賀昭笑著和易時咬耳朵:「其實真說不定呢,你外婆家距離我爺爺家還挺近。」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因此相遇。
世事多奇妙,一切相遇看似無序,卻是一分一厘不差的剛剛好。
jassica和易時的爸爸大衛保持著聯絡,帶著賀昭和他影片打了聲招呼。大衛是位典型金髮碧眼身材高大的紳士,易時的輪廓和他有點兒像。大衛中文說得流暢,彬彬有禮地邀請賀昭有空去洛杉磯玩。
易時的繼父梁是華裔,易時同母異父的弟弟不是混血兒,五官看起來比易時柔和很多。和同齡人相比,性格不算活潑但溫和禮貌大方。
賀昭覺得自己簡直有毛病,每見一個易時的親人,就暗暗比較,想從中找出和易時相似的點。每找到一個小地方,就會莫名覺得親近一點兒。
不僅人這樣,地方也這樣。
賀昭從二樓的落地窗往下看,生出一些熟悉感,那時候易時就是從這裡拍了雪景的照片給他看。
這裡的建築、附近的風景對他來說都太陌生,但只要想到這是易時的家,是易時待過的地方,他又覺得其實還好。
幾天後,爺爺奶奶回家,他和易時回了北京。
新房子已經裝修好了,他等著易時和他一起搬過去。
像是一個儀式,易時必須先回他租的房子,兩人再一起搬過去。
搬家這天是週末,搬家公司的人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