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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場內每件東西都並井有條,後面是內院和天井。天井處弧伶伶地有個「廢井」,裡面一滴水他也沒有見過,不知鐵隱這麼慎重的人,開個沒水的井來幹什麼。
鐵隱忽地停下了—切動作,把劍高高舉起。
劍身金光燦爛,不過—忽兒後金光漸暗,轉為銀白,跟著逐漸隱去,回復被火燒烘得通紅的平常模樣。
鐵隱嘆了—口氣,一揮手,剛鑄成的劍化作一道長虹,橫飛出去,插入牆中,沒入了大半,留在牆外的劍體不住振動.發出嗡嗡的鳴叫。
風亦飛大是不明,每鑄完一把劍,鐵隱都是這樣隨手拋棄,問他時只是默然不語,不作解釋。風亦飛人極靈慧,知他鑄不成心中理想的神兵利器。但那些劍已遠勝他所見的任何利器。每次他都很想問他要一把來作鎮宅之寶,可是每次見到鐵隱沉鬱的表情時,都嚇得把說話吞回肚中。
鐵隱咳嗽起來,弓著身,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年。
風亦飛掏出懷內的赤芝果,走到鐵隱背後,畢恭畢敬地道:「大叔,我採了—個赤芝果來孝敬你,這寶貝最能醫治熱火躁咳。」
鐵隱轉過身來,方正厚重的臉相,凝定的眼神,使人感到他是沉默寡言、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他深亮的眼瞄向風亦飛手上的果實,嘆了一口氣道:「這東西全長在高峻難至的懸崖峭壁,真虧得你了,下次不要再這樣冒險,我的咳是老毛病,這世上再沒有任何靈丹妙藥可以醫治。」
風亦飛道:「你不用擔心。」一拍腰纏的鉤索,興奮地道:「你打造給我的這條鉤索,在高崖躍跳如履平地,真是寶物。」知他不會伸手接過,將赤芝果放在一旁的臺上。
鐵隱淡淡一笑,走回火爐處,收拾起來。
風亦飛勤快走前,幫助他收拾。
鐵隱看了他背上的竹籮一眼道:「去於你的事吧,這處我自會打理。」
風亦飛熟知他的習慣,每次鑄劍失敗,都要悶悶地坐上兩三個月,皺眉沉思一番,當下不敢打擾,收拾好後,往門外走去。
鐵隱呆呆站在爐火旁,不知思索什麼。
風亦飛右腳踏出了門檻,又停了下來。
鐵隱像是背後長了對眼睛,頭也不回道:「說吧!」
風亦飛猶豫片晌後,鼓起勇氣道:「大叔,今次這把劍可否不埋人你後院的『劍暮』裡?」
鐵隱道:「想要嗎?」
風亦飛用力地點頭,眼中射出熱切渴望的神色。
鐵隱嘆了一口氣道:「這是未曾人流的劣貸,對付普通武林人物還可以,遇上一流好手,便是廢鐵一把,還想要嗎?」
風亦飛有些意氣消沉地輕應道:「長在這裡,恐伯一生也遇不上武林高手,用來殺那該死的魔豹總可以吧。」
鐵隱咳了數聲,往天井走去,揮手道:「這東西只可作作小孩子的玩意,你歡喜怎樣便怎樣吧。」話雖這麼說,話氣裡卻藏有種說不出的傲意。
風亦飛大喜過望,快步來到插在牆上的劍前。伸手緊握劍把。
「呀!」慘叫縮手,劍把灼熱難耐,手掌立時起了幾個泡泡。
風亦飛真不明白鐵隱如何能若無其事地握劍敲打。
鐵隱毫不理會,逕自穿過天井,回到後院的臥房,把門關上,除了鑄劍外,對任何事也漠不關心。
風亦飛取了一塊厚布,包著劍把,盡力抽出,豈知此劍鋒利無比,一抽之下,毫不費力脫牆而出,風亦飛運力過猛,整個人一連踉蹌向後退出了七八步,幾乎跌了個人仰馬翻。
鋒利的劍鋒,精芒燦動,眩人眼目。
風亦飛喜不自勝,若果這也算不入流的利器,入流的劍真不知是番什麼光景了。
他從工場的廢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