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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亦飛氣得回頭瞪了他一眼,又發作不出,他絕不想宋別離把他看低了,不懂喝酒的算那一門子的英雄好漢。
宋別離的神情很奇怪,眼光緊跟著蕭老頭的每一個動作,任何細節也不肯放過。
蕭老頭端了兩碗香氣騰升的面過來,看到宋別離盯著他端面的雙手,臉上現出一道難以覺察的驚異。
宋別離淡淡望了蕭老頭一眼道:「老闆高姓大名。」
蕭老頭轉頭走了開去,道:「山野村夫,何足掛齒,這碗麵能否果腹,才是要緊。」跟著唱了起來道:「世間事,何必說,說得清,又如何。」居然有板有眼,唱罷坐到一角,取了支精鐵打造的煙槍,呼嚕呼嚕地吞雲吐霧起來。
宋別離再飲一杯,肅容道:「山林中每多臥虎藏龍,想不到我宋別離一生闖南走北,到今天才知此言非虛。」
蕭老頭聽到宋別離之名,身軀微微一震,瞬即恢復,冷冷灑道:「什麼龍龍虎虎,這裡什麼也沒有,除了一條魔豹。」深吸了兩口煙,乾笑幾聲道:「就算以前是虎是龍,現在也變成臥蛇伏犬,動物會變,人也會變,時代更是在車輪般轉動不停。唉!人老了,不中用啦,什麼也懶了。」
第二章 道消魔長
歐陽逆天卓立亭外,眼中神光閃閃,向悠然坐在亭內石凳上的宋別離道:「宋兄真是信人。」
宋別離望往天上晨早的天色,道:「宋某一生裡幾曾幹過背信棄諾之事。」
歐陽逆天仰首長笑,宿鳥驚飛,山林震動,沉聲道:「少說廢話。」眼光在他身上轉了—轉道:「奇怪!宋兄之『悲天劍』從不離身,可是今番兩次見臉,總不見宋兄之劍,難道竟是由有人無,棄劍不用。」
宋別離知道歐陽逆天雖是為人高傲,卻絕非粗心大意之人,這樣說乃一試他的虛實,他為人光明磊落,即管是仇家,也不想欺騙對方,坦然道:「歐陽教主好說了,宋某之悲天劍隨身四十年,助我轉戰天下,三個月前與『大力鬼王』白芒的決鬥中,為其以兩截棍生生絞斷,不過,宋某的斷劍亦刺進了他的胸膛內,斷我劍者,理遭此報。」
歐陽逆天道:「可惜可惜,宋兄『悲天劍法』名動江湖,當年歐陽某便曾受一劍之恩,沒齒難忘,今日若不能討教,確是遺憾,不如另訂約期,待宋兄求得名劍,再作一戰。。
宋別離心中一凜,這魔君當年性情暴躁,動輒殺人,今番再見,胸襟眼光大勝從前,令人驚異,想了想道:「今次宋某特來此地,正是聽說有兵甲派鑄劍高人隱居於此,可是有緣相見,卻無得劍之緣,令人惋借,若非好劍,不如不用,當日斷劍之後,宋某沉劍大海,立下誓言,若非與『悲天劍』相符的寶劍,絕不再用,唉,名劍難求,你我一戰,勢在必行,動手吧。」
歐陽逆天仰首一陣長笑,發須一齊豎動,全身衣接卻緊貼身上,兩眼射出凌厲光芒,深深望進對方眼內,形相威武。
宋別離吸一口氣,苦修多年的真氣剎那間走遍身內的奇經八脈,歐陽逆天連指頭也沒有移動,可是已發出一股強大有若實質的殺氣,將他籠罩在內,現在即管逃也逃不掉,因為只要一動,氣機牽引下,歐陽逆天立時生出感應,對他施以雷霆萬鈞的殺著。
兩人陷入至死方休的局面。
宋別離全身顫動起來,衣衫拂拂飄揚,臘臘有聲,跟著腳步緩緩移動起來,繞著歐陽逆天打起轉來。
歐陽逆天雙目低垂,眼觀鼻,鼻觀心,靜立不動。
—動一靜,對比強烈。
宋別離有苦自己知,他是在氣勢對峙上落了下風,故惟有以動作來消解對方利比鋒刃的精神和殺氣。
假若歐陽逆天從此站立不動,他便要一直這樣打動,至筋疲力竭而亡。
當宋別離轉至第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