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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他媽‐‐&rdo;顧異後槽牙都咬起來了，胳膊一伸就想打人，旁邊路人經過斜了一眼，顧異想想又把胳膊收了回來，改成扯衣服領兒，壓低了聲兒，從牙縫裡往外擠話，&ldo;你他媽還是人嗎?!那是個孩子!那是條人命!你看到王茹那樣兒了嗎?那都是你害的!&rdo;

何易晞被壓在牆根上，身後被牆上的凸起硌的有些疼，不怒反笑，捏著他的手道：&ldo;顧支隊長，您是狗嗎?見人就咬?不是我乾的這幾個字你哪個聽不懂，要不我給你解釋解釋?&rdo;

&ldo;不是你乾的也跟你脫不了關係!&rdo;顧異身手靈活，腳下挪步，將何易晞胳膊反身一扣，往身上一摸，手銬就搭何易晞手腕上了，末了還推了大仙兒一把，&ldo;跟我回局裡!&rdo;

何易晞被推了個踉蹌，眉頭皺皺，腳下不肯再挪步了：&ldo;顧支隊長是等著受處分嗎?&rdo;

顧異兩手一壓，湊到他耳邊：&ldo;老子就是受處分也得把這件事查明白了，第一次讓你逃過去了，第二次不會了!&rdo;

搶救趙恬恬的醫生從大門裡出來就看到這麼一幕，剛剛還一塊兒進來的倆人，這會怎麼回事，怎麼還拷起來了?

顧異整整衣擺，咳一聲：&ldo;咳，怎麼了?&rdo;

醫生疑惑地眼神飄飄，又跟顧異說：&ldo;警察同志，我再問一次，這小孩兒送來之前一直是好的嗎?&rdo;

顧異聽不明白了：&ldo;什麼好的壞的?壞人不能進醫院嗎?&rdo;

&ldo;不是，&rdo;醫生五官擰巴在一起，倒抽好幾口氣，好像說句話能要了他的命一樣，&ldo;這孩子在送過來的時候，身上有很明顯的大面積斑痕，不像胎記也不像病變，有點像屍斑啊……&rdo;

顧異手倏忽一鬆，往後退了一步，愣了半晌又反駁道：&ldo;開玩笑，死人我們能送來搶救嗎，你們肯定看錯了。&rdo;

醫生也跟自我催眠似的點頭：&ldo;有可能，畢竟沒有仔細檢查患者家屬就把小孩兒抱走了。&rdo;

說完他又反應過來：&ldo;警察同志，追到了嗎?&rdo;

顧異噎一瞬：&ldo;這個您就甭操心了，我們會負責的。&rdo;

醫生搖搖頭：&ldo;那孩子家長看樣子受的刺激挺大的，你們要抓緊啊，不然說不定會幹出什麼事情來啊。&rdo;

醫生火急火燎走了，留下顧異跟何易晞對視，何易晞雙手後背，腰桿還挺的筆直，戴著手銬也能戴出來模特兒的風采來，往牆邊上一靠，不說話，就盯著顧異瞧。

顧異眉頭聳動，跟何易晞玩大眼瞪小眼，誰先眨眼誰就輸。

&ldo;你……&rdo;顧異憋半晌，憋出一個字來，頓了頓，聽見了二十多年來塑造起的世界觀崩塌的聲音，轟隆一聲砸的顧異頭暈腦脹，他看見急診樓後面的拐角處，一大片的陰影底下，那個穿著老土的小蘿莉，沖他招招手，消失了。

何易晞出了聲：&ldo;怎麼顧支隊長，不是要帶我回局裡嗎?&rdo;

顧異腳下有點發軟，他把遠處的目光扯回來，腦子裡全是漿糊，縷不清楚，就跟一隻被扼住命運喉嚨的小貓咪一樣瞪大著眼睛艱難問了一句：&ldo;趙恬恬……真的是死而復生嗎?&rdo;

何易晞不吭聲，翻過身晃手，示意顧異趕緊給鬆開，顧異什麼話也說出口了，灰溜溜的解手銬，何易晞活動活動肩膀，又揣回兜裡，半張臉藏在光後面，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