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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抿抿嘴，算是客套一笑，跟著趙恬恬走了。

顧異仍舊沒動。

何易晞往邊上靠：&ldo;人都走了還杵著幹嘛?裝飾別人的夢呢?&rdo;

顧異這才開始往樓上走，眉頭擰的麻花一樣：&ldo;她很害怕。&rdo;

何易晞臉上沒表情，揣著兜跟在顧異屁股後面，好像跟顧異對過腦電波似的：&ldo;很明顯的凍結反應，雙手抱臂，她很抗拒。&rdo;

顧異又說：&ldo;你瞧見沒?她那汗出的，趕上屋外三十八度了，而且她對我的動作很敏感，後來說她沒事的時候一直在摸自己的胳膊，這說明什麼?&rdo;

&ldo;自我安慰，說明她有事。&rdo;何易晞跟著顧異上到四樓，終於忍不住了問他，&ldo;好好的電梯你為什麼不坐呢?&rdo;

&ldo;我能長到一米八幾就是靠爬樓梯，有意見您保留啊。&rdo;顧異開啟門，兩對貓眼在黑暗中齊唰唰瞧過來，琉璃珠子一般泛著綠光，又帶著透明的茶色，差點把顧異嚇得一個趔趄，趕緊開燈，兩隻貓大爺抻抻腿伸個懶腰，漫步過來，在何易晞腿邊用尾巴勾他。

顧異鑰匙一丟：&ldo;還有一件事讓我很在意啊。&rdo;

何易晞巨嫌棄地用腳把貓勾開：&ldo;趙恬恬還有個弟弟。&rdo;

顧異腦子咯嘣一響，不知道哪的齒輪咬合了，把何易晞胳膊一拉：&ldo;你想暗示什麼?你是不是要對王茹他們家動手?&rdo;

何易晞看神經病一樣抽出胳膊：&ldo;洗洗睡吧，床上發夢去。&rdo;

床沒送到，倆人還得將就擠一張。樓上的鋼琴聲如約而至，依舊是保留曲目《月光》，曲子一開始平緩流暢，而後很快的錯音，斷開，迴圈往復，挺久了就漸漸機械起來，顧異鯉魚打挺：&ldo;趙恬恬怎麼每天都在同一個地方出錯，一點長進都沒有?&rdo;

何易晞雙手墊著後腦勺一臉的輕鬆：&ldo;真的是趙恬恬彈得嗎?我看說不定是那位&l;趙老師&r;。&rdo;

顧異問：&ldo;為什麼說是她爸?&rdo;

&ldo;因為他手長。&rdo;

顧異臉一黑，知道自己被耍了：&ldo;趕緊拉倒，你也手長，你怎麼不彈命運呢?&rdo;

何易晞扭過頭來瞧他，雖然人在低處，眼神卻居高臨下：&ldo;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呢?&rdo;

&ldo;嘿，我這‐‐&rdo;顧異這廂又要跟何易晞開嗆了，樓上鋼琴聲驟然停歇，一聲巨響，彷彿是桌椅板凳被砸在了地上似的，緊接著又是叮了咣啷鐵器落在地上，顧異抬頭望望，&ldo;什麼情況，樓上拆家呢?&rdo;

何易晞也仰臉看天花板，沒頭沒腦的說了句：&ldo;王茹在害怕什麼呢?&rdo;

顧異覺得他話裡有話，腦子裡拐了兩道彎，閃電般提溜出一個想，話未出口，人已經直奔五樓去了。

王茹家裡的動靜已經沒了，顧異敲了三下，裡面靜悄悄好像睡下了一樣，顧異也不放棄，又是三下，門內悶悶一聲：&ldo;來了。&rdo;

厚重的防盜木門裹著青白的光就開了，趙先生將眼鏡戴上，看清門外來人，客氣一笑：&ldo;是小顧啊，有什麼事嗎?&rdo;

說著把門拉大，顧異沖裡邁了一步，看見王茹從臥室裡走出來，還穿著那件白色連衣裙，頭髮往下滴水，臉上分不清是水還是汗，挽了一半的頭髮，往門外瞧。

顧異腳步停住了，跟趙先生對視，眼神凌厲的跟貓頭鷹似的：&ldo;我聽見你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