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嬰屍(第2/3 頁)
“臭小子,偷了你姐姐的命,如今連一點肉都不肯給她吃嗎?!”
她指著我大罵,淚水奪眶而出。
我不知為何捱罵,委屈得放聲大哭。
哭聲很快引起村民注意,我爹提著菜刀趕來,刀背狠狠砸在母親頭上,頓時鮮血直流。
“死婆娘,我兒吃的肉都不夠,竟想偷去給死鬼丫頭上供!”
他大喊著,揪住孃的頭髮拖拽到我跟前,竟讓她給我磕頭謝罪。
娘始終不肯求饒,腦袋被父親一下下撞向地面,鮮血直流。
我嚇得痛哭流涕,抱住爹的大腿,苦苦求他放過我娘。
爹卻已氣紅了眼,對我的話充耳不聞。
大伯將我拉開,將我抱進糧倉。
我爬上谷堆,透過牆上的窗縫朝外看,卻對上了娘猩紅的雙眼。
那雙眼已不似人眼,倒像是惡鬼的眼睛。
我深愛的孃親,此時正死死瞪著我,嘴角牽扯出詭異的微笑。
她乾裂蒼白的雙唇微微開合,雖然沒發出聲音,但從唇形,我能認出她所言何話。
那是娘每天半夜矗立在我床邊,唸叨過千萬遍的話——“逼死你姐,你也別想好活!”
瞬間,恐懼在我心頭如洪水般蔓延開來。
我尖叫一聲,倒頭便昏死了過去。
不省人事的我並不知曉,門外的孃親此時已倒在血泊中,圓瞪雙目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當天直到深夜,我也沒能醒來。
高燒讓我全身滾燙,鼻息只剩進氣,幾乎沒了出氣。
我爹心急如焚,找來好幾個赤腳醫生。
但醫生們看見我,卻都只是嘆氣搖頭,轉身便走。
見別無他法,大伯不顧村民們反對,將為我接生後便有點瘋癲的穩婆找了過來。
穩婆被押到我床邊,只看了一眼,就嚇得尖聲怪叫,奪門要逃。
大伯和我爹合力將她按下,威逼利誘,讓她務必說出個原委。
“壓不住,壓不住的!邪氣太重,這娃已經沒救了!”
穩婆沒法,失聲朝眾人喊道。
父親卻死死拉著穩婆,揚言她不說出個法子,就讓她給我陪葬。
穩婆無奈,道出個兇險的法子——食白龍皮保命。
所謂白龍皮,其實就是白蛇蛻下的蛇皮。
不過這蛇皮頗有講究,必須是長角化蛟,即將飛昇蛇仙的白蛇蛇皮。
取得白龍皮也實屬不易,必須上後山拜蛇仙,求一蛇皮。
拜蛇仙講究個抬陰轎、貢陰血。
蛇生性陰遂,對人忌憚疏離。
上山的人數多了,唯恐會驚擾蛇仙,不但求不來蛇皮,還會被其報復。
因此抬陰轎,意思便是找一不滿十八的少女,獨自抬我上山。
而貢陰血,則是取不同年齡層的女人鮮血,匯於一碗,給蛇仙上貢。
據說這種混陰之血能讓蛇仙修為大增,只有如此禮尚往來,蛇仙才會賜下蛇皮。
這陰血倒是還好說,父親和大伯一陣號召,村民們便抓來家中女眷,割破手臂為我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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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剛誕下不久的女嬰,也被割破了柔嫩的小手。
陰血很快便湊齊,此時難的,便是找個抬陰轎之人。
村民們得知此事,紛紛避之不及。
抬陰轎上山危險重重,不但要折損陽壽,若是遇到什麼邪祟,可是要拿命擋災的!
雖然女孩在村裡如同草芥,但畢竟也是個勞力,沒人願意白白奉獻出來。
就在我爹急得跳腳之際,大伯拎著自己女兒,也就是我的表姐走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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