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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冰冷地讓人生厭。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許舒眨巴兩下眼睛，將半杯咖啡放進盤裡再度端回去。

回到咖啡機前時臉色依舊不好，在這裡櫃檯收銀的小眉是她大學同學，趁著她往咖啡里加奶精的時候拉住她，勸道：“舒舒啊，你別生氣，那種人一看就是跑這裡來當大爺的，吃不起滿漢全席發不了威風，也就點杯咖啡裝裝樣吧，你別介意。”

小眉說了這麼一通話來安慰她，許舒不覺擠出笑來：“怎麼說的呢，咖啡店是你的，顧客是上帝，你哪能說人家是當大爺裝樣呢？還想不想做買賣了呀？”

“這樣的人的錢不要也罷，在我心裡，舒舒你比這店無價多了，換在從前，他們給你端茶送水都不配。”許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小眉張了張嘴，突然停了下來。

老朋友這話叫人熨帖，只是說到從前……許舒勉強笑了笑，拍了拍小眉擱在木臺上的手背，端起盤子再度走了過去。

還好這一回那桌客人沒有再為難她，心不在焉地回到櫃檯，在咖啡機前意外地發現那塊手帕，盯著愣了許久才想起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再猛一回頭朝後看去，那角落裡的男人朝她儒雅地一笑，輕輕頷首。

許舒感覺自己腦子裡都開花了，一直偷偷看了好長時間的男人有一天突然對她笑得這麼粲然，像是一下子被關注到了，那種喜悅難以言說。

她該過去把手帕還給他，可剛一起身，他便收拾好公文包，將西裝挾在手臂上走了出去。心跳個不停，可又有些怯懦不敢追過去，只暗想著，下次洗乾淨後再歸還。

……

白天時她把手帕放在盒子裡，不時放到手中擺弄幾下，有些心煩意亂，又有些暗自欣喜。

小眉靠到她身邊，小聲說：“舒舒啊，你今天盯著這塊手帕盯了這麼久，不會是想學古代小姐那段數吧，怎麼到你這裡反過來了，還收藏男人的？”她就手把那塊手帕往外提了提，被許舒慌里慌張按住手。

“別亂捏，burberry的呢，捏壞了賠起來還貴。”

“好吧好吧，哪兒那麼容易壞呢，又不是衛生紙。”小眉悻悻收住手，這時候二樓人不多，不免開啟了話匣子，翹著腿把身子伏到櫃檯上看向許舒：“怎麼，對那男人上心了？”

“……”

“你以前見過的俊男美女也不少吧，怎麼就對這個念念不忘呢？”

“不一樣。”許舒搖搖頭，“跟那些紈絝子弟相比，他身上有一種特別成熟的氣質，非常非常特別。”

“你說的那種氣質就是很老很大叔吧？”

“怎麼說話呢，哪裡老？看起來也就是三十歲吧。”許舒隱隱有些不悅，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本來不值得她生氣，可是一旦是自己在意的東西，就很不喜歡被人說出不好的地方。

小眉卻沒有看出她的不喜，又笑道：“你要是真的很喜歡的話，不妨去勾搭一下，萬一人家有老婆孩子了，你這樣的不就成小三了？所以你要主動一點啦。”

沉默了半天，許舒故意板起臉：“你再說我要下毒把你變成啞巴。”

“小的不敢。”小眉連連收住笑。

這件事許舒還真是有能力辦到，她在國外名牌大學攻讀了藥理學碩士學位，本來想找一份藥劑師的工作，結果一回國，家裡就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

逼不得已，她就躲在朋友小眉的店裡，深怕再被家人找到。

……

“母親改嫁，現在去世，繼父是我們的競爭對手，繼兄也是我們的競爭對手，關鍵本人還是藥理學碩士，據說獨立提煉出一種非洲蛇毒，可以半分鐘毒死一頭大象……哥，你想清楚一點，萬一惹她不高興了，小心把你毒成癱子。”

對面的男人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