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5 頁)
面,而不是乾脆因為我的年輕而把我拒之門外。我想這也是他安排在偏廳見我,而不在其它更適合問診的地方見我的原因。
“先生行醫幾年了。”一番客套後金澤問我。坐在梨花木的太師椅上微合著眼,漫不經心的樣子。
我答:“三年。”
“三年。”這回答讓他很不滿意,因為他眉頭蹙了起來。
於是我再道:“沒那點把握,晚輩不會貿然過來。”
“那你看看老朽這是因什麼病而困擾。”蠟燭在他邊上嗶啵作響,他用他的方式考問著我。
“莊主兩頰凹陷,色泛黃,氣鬱在胸,主傷肝。”
“傷肝麼。”
“且傷神。莊主大人傷神傷得厲害,以至傷了肝,這是心病。”
這話終於讓他抬眼朝我看了過來:“心病……”
“小姐病體依舊沒有起色麼。”
這話一問出口,他眼裡如我所預料的閃過一些複雜。然後是陰鬱:“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問。因為這是個無人知曉的事情,除了鬼。
於是老實回答:“鬼說的。”
“鬼說的。”他笑了,笑得喘出一聲咳嗽:“年輕人,不要以為探聽了一些金家的私事,就能騙得了那十萬兩白銀。”
“晚輩不敢。晚輩雖然年輕,醫德總是有的。”
他再笑,把管家遞給他的茶碗擱到一邊:“祥生,送客。”
“當歸山藤榆錢子,白芍烏生和首結。”
兩句話一出他臉色變了:“你怎麼知道這方子。”
這次笑的人是我:“鬼說的。”
他怔怔看著我,如我所想的那樣。半晌合上眼輕聲道:“祥生啊,領他去見小姐。”
*** ***
鋣總說我對財貪得無厭,為了財什麼都肯幹,遲早有一天把自己的命折了進去。我不以為然,本來人活著就是為了一個欲字,財能滿足欲,欲能生財,就是為了它短上幾天壽又如何,沒財活著才無奈。
可是我這樣一個嗜財如命的人,為什麼偏偏聚集不了財呢。總是來了又散了,怕是註定一輩子要為此而奔波。
十萬雪花銀。當我因此而站在那道門檻前的時候,我倒確實是猶豫了一下,猶豫要不要進去,為了這把銀子。團在那房間裡的病症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嚴重,嚴重許多,離得很遠就能感覺到了。鋣朝我投過來警告的目光,我沒有理會。
強的東西會讓人害怕,但在某些時候,它也會讓人興奮。
金家千金的閨房。
這是個藏在數道牆數道門背後的房間,房間不大,密閉得緊,門一開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伴著股濃濃的桃花香。
金小姐就躺在裡間,跟我隔開一道月洞門,門上垂著竹簾。
再近老媽子就不允了,她防著我的眼神就像防著個隨時會去偷腥的貓。其實她大可不必這樣緊張,因為沒人會對一個死人起色心。她也沒她想象中把她小姐藏得那麼牢,雖然簾子的縫很細,要看出一個人身上有沒有穿衣裳,還是件比較容易的事情。
金小姐身上一絲不掛,赤條條躺在她的床上,一動不動像個死人。
“死人”的房間亂得很,被子拖在地上,長長的一條,卷得像團犯困的蟒。床帳被撕成一條條的,稀稀落落垂在床頭,和香囊護符纏在一起。
護符是白龍寺的東西,還開過光,這讓我多少有點意外。
白龍寺那些老和尚天生的吝嗇,吝嗇到我問他們借點香油都不肯。看來金家人也注意到了這病並不尋常,所以才會千方百計給她弄來這樣的東西,也算是不容易。只可惜卻完全對錯了症狀,護符是辟邪的,用在金小姐身上的病因上卻只能純粹浪費,身上沾了妖氣,豈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