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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爭鳴袒護道:“師父,這也不能怪他,是我帶他進去的,山上沒什麼娛樂,我想找幾本閒書哄著師弟玩……”
木椿真人:“看閒書會看到符咒入門嗎?”
嚴爭鳴:“不小心掃見的唄。”
木椿真人掀了掀眼皮:“爭鳴啊,你當他是你麼?”
嚴爭鳴:“……”
他有點不知道師父是罵程潛,還是罵他自己。
木椿真人嘆了口氣,看著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自己的程潛,覺得自己再這樣教下去,恐怕面相上就不止像紫鵬真人的爹了,過幾天說不定會變成她的爺爺。
他招手叫過程潛,用袖子擦了擦他額角的冷汗,想嚴厲一點,卻沒有成功,只是顯得有點深沉。
“九層經樓中有前輩人走過的大道三千,”木椿真人道,“倒數第二層你去過嗎?肯定沒有,因為那沒有你覺得有用的東西——那裡記載了我扶搖派眾多先輩走過的路和最後的結果……或者下場,你在找自己的道,為師希望你不要選最艱難的一條。”
程潛似懂非懂,卻覺得這告誡沉重異常,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然後在這樣的似懂非懂中,他們倆一人被慈祥的師父罰了三十遍經文。
倒黴的大師兄,他彷彿無時無刻不在被師弟們連坐。
☆、第 23 章
程潛在嚴爭鳴再一次企圖用賄賂、耍賴等無恥的方法逃脫懲罰前,就率先跑了。
回到清安居,他一絲不苟地寫完了師父罰他抄的經書,一直寫到了半夜,除了雪青來叫他吃飯,其他時間程潛都泡在了書房裡——這種時候也只有雪青請得動他,因為有一次雪青叫他吃飯程潛沒理會,雪青就一直陪著他餓到了後半夜,從那以後,無論多麼不想被打擾,程潛也再也沒忽略過他。
一口氣寫完,程潛披星戴月地跑去了經樓。
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手推開經樓的門,堂堂正正的走進去,但程潛在自己常逛的劍譜和功法符咒周圍徘徊了一會,還是依師父的吩咐,提步去了地下第二層。
他其實很會陽奉陰違,但不怎麼喜歡這樣對付師父。
倒數第二層比最底層強一點有限,也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此處書卷儼然,可見也沒什麼人會翻動,程潛隨意挑出幾卷,只見翻開正面都是畫像,背面則收錄了此弟子的生平——姓甚名誰,如何入門的,為人如何,因為什麼入道,入了什麼道,幾起幾落多少年,“歸去”於某年某月,最後是塵埃落定後,後人給立的判詞。
還有一些半途失蹤的、被逐出門派的,這些與天各一方,後續不詳。
程潛先開始當消遣看了一會,到最後實在是太困,不知不覺中靠在書架一角睡著了,直到手中書卷落地,他才猛地驚醒,整個人往後一仰,從書架上滑了下去,迷迷糊糊地趴在了地上。
經樓裡雖然有防蛀防潮的符咒,但久不見天日,依然是陰冷的,程潛被地面冰得一激靈,這時,他看見書架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
那是書架底部與地面之間的一條小縫,須得是非常瘦小的孩子才能把胳膊伸進去,程潛鬼使神差地挽起袖子,在書櫃下面摸索了幾下,將那東西拖了出來。
那居然也是一卷畫像,而且稀奇的是它只有半張,畫紙中間好像是被利器劃開了,畫像上的男子只剩下了上半身,他身上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袍子,卻絕不顯得寒酸,不知繪者是誰,寥寥幾筆,風華無雙彷彿已經力透紙背而來。
但……這人是哪位前輩?
程潛翻到了畫像背面,可是背面一個字都沒有。
程潛不是很懂畫,但就以外行人的眼光看,他覺得這畫畫得很好,不像是畫廢了的……但怎麼會一個字也沒有呢?
他百